齐迹:…………
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扫视周围一圈匪徒,没将他们面上的戒备与警惕放在眼里,只是意有所指的解释:“孤今日有要事要找范闲,虽然目前是遇到些阻碍,但孤迟早会将挡在孤面前的一一铲除!”
懂了,点了,关注了。
齐迹点点头,原来在李承乾的眼里,周围将他认作是范闲的绑匪们全都是他挡路的阻碍啊。
“你们两个闲聊什么呢?!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阻碍们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反正就是突然暴怒起来,然后吵着要押送李承乾上马车。
因为先前和燕小乙的大逃杀游戏,齐迹现在很累,她也很想坐马车。
于是,顶着一身红血浆的齐迹朝正在上马车的李承乾身上一倒。
李承乾惊呼一声:“皇姐!”
齐迹闭着眼睛装死,就是不出声。
再之后,这囚押“范闲”的马车突然就变成了救护车,一路往京中狂奔。
“何其有幸”,马车车厢过小,为能让齐迹和李承乾都坐得下,绑匪头头安排重伤的齐迹躺在了李承乾的大腿上。
正是如此,等到马车一路颠簸到城内别院,齐迹非但没有觉得半分不适,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毕竟睡了一个很好的觉嘛。
下了马车,听从绑匪指挥,齐迹和李承乾去到一处昏暗无光的房间
“俺去给恁找大夫,恁不要乱动。”
引路绑匪留下一句话,便快速离开。
此时,只余齐迹和李承乾的屋子里,有人耐不住先开口。
“皇姐,你是在哪里受的伤?”
“咳咳咳,……在心里。”
李承乾心思急转,转而换一种方法:“孤是在问皇姐,究竟是何处的歹徒,竟能胆大到伤害皇姐!?”
齐迹低垂着头,一副重伤难愈、病殃殃的样子。
她问:“皇弟当真想知道?”
李承乾颔首:“若孤知道那人是谁,孤定降罪于他!”
“如此……”
齐迹缓缓开口:“听侯公公说,他称呼那人为燕大统领。”
大统领?
李承乾信誓旦旦的样子倏地愣住,他意识到齐迹如今这副模样,是他沾不得的祸事。
“怎么样,皇弟想好怎么降罪于燕大统领了吗?”
耳边催命符一样的声音响起,李承乾尴尬的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也是赶巧,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屋内轰然被打开的房门——
只见林丞相带着三两人急哄哄走进来,先是表演了一个五体投地,然后伴随语音:“臣救驾来迟!”
紧接着,就在这道掷地有声的声音之后,又有一道懒散的男声响起:“草民范闲参见太子。”
场上视线隐晦投射在唯一一个没有下跪的人身上,奈何那人驾轻就熟,根本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李承乾急着拉拢范闲,没有指出他的礼仪之过,反而平和道:“诸位快请起。”
以林丞相为首的几人从地上站起来,其中林丞相上前一步,关切道:“不知殿下贵体哪里伤痛?”
李承乾摆手:“不是孤,是孤的皇姐。”
太子殿下的皇姐?
林丞相视线移动,在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位病弱的姑娘时,他不由联想到“牛栏街刺杀”后的一段时期里庆帝的反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