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你要是真这么在意,干脆跟手术台结婚算了,你把念念接回来干什么?”
“你要是总这么冷着他,当初就别答应婚事!”
梁颂泽的声音很大,余念扒在门口,有点害怕。
嫂子走过来,“念念,没吓到你吧?”
余念摇摇头,“哥他怎么了?”
“没事的,每年都得有这么一出。”嫂子拍拍他安慰,“喝了酒就好这样。”
书房有硬物摔裂的声响。
“梁颂晟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去医院,以后就别进家门!念念也接回来,用不着你来管。”
嫂子闯进来,拦住梁颂泽,“老公快停下,大过年的,不吉利。”
梁颂泽手是停下了,但火气未消。
至于身边的梁颂晟,他面无表情,手机不停地震。
余念走到梁颂晟身边,小心翼翼拽他的袖口,“我有点困了,咱们回去吧。”
梁颂晟转到他那边,目光温和了些,“好。”
“好什么好?”梁颂泽挣脱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打着回家的借口去医院!”
“都在这儿待着!”
“今天谁也别走!”
梁颂泽喊来保姆,“去把小晟的房间加床被子,今晚念念睡那。”
余念:“哥,我还是回去吧,其实我有点认床,换了位置睡不好。”
嫂子也过来劝,“老公,让他们回去吧,念念过两天还比赛呢,得好好休息。”
见丈夫不松口,嫂子又去劝,“老公,你这样,都吓着念念了。”
梁颂泽看着委屈巴巴的余念,叹了口气,“走吧走吧。”
“过了年,我让人买张一模一样的床,把小晟房间的换了。念念,这儿也是你的家,得早点习惯。”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余念假装打了个哈欠,“我们先走了。”
梁颂泽叫来保姆,“安排司机送他们。”
回程的路上,梁颂晟的手机不断响。
余念说:“接吧,好像挺急的。”
梁颂晟接通电话,说着些专业术语。
听意思,应该是手术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梁颂晟正进行口头指导,看状态,似乎很棘手。
梁颂晟坐在车上讲着电话,但在几公里以外的手术床上,躺着的却是条鲜活的生命。
年三十的夜晚,道路昏暗空旷,每隔几百米,就能看到几个燃放烟花的人。
余念靠在窗边,街道狭窄冗长,树枝干秃秃的,唯一灿烂的烟花,也只有眨眼那么一下。
他收了收衣领。
过年了,可是好冷啊。
车停在别墅门口,梁颂晟仍在打电话。
余念下了车,转头对司机说:“麻烦把梁先生送去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