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嶺:“看眼神啊。”
“嘴上说的再好听,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没出几天就发现了。”
“白雪公主”之所以哭成那样,眼泪是真的,却不是因为喜欢他。
当年在他们所在的高中校园霸凌盛行。“白雪公主”因为太像女孩总被霸凌,后来听说有人抱到“社会地位”很高的赵清嶺大腿逃出生天,他也想要寻求庇护,才会一咬牙出此下策。
“我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辈子老遇上这种人。”
那天,赵清嶺喝着酒,醉眼迷离地微笑着趴在桌上絮絮叨叨说着,“后来也就习惯了,也就不会再当真了,可他毕竟是第一个。”
“而且高中的时候我还比较单纯、还在挣扎、还试图要相信很多东西,呵呵,结果托他的福,临门一脚。”
“这也就算了。”
“其实,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不超过一星期吧大概。也明明、明明应该也还没有喜欢上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是骗我的之后,我这儿——”
赵清嶺笑着,醉醺醺的,指着自己的心脏,“就他妈的,彻底没感觉了。”
“……”
一直以来,齐危作为一个心理研究爱好者,很喜欢日常观察形形色色的人。
观察到比较奇行种的人类时,他还会暗暗给他们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这个是“神经质的自我中心”,那个是“理智型的恋物癖”。
直到遇上了赵清嶺。
他觉得很难给这个学长贴标签,因为这个人的灵魂简直是“一言难尽”的矛盾。
美国的那几年,齐危亲眼看着他嘴上说着自己deadinside,实际行动却是不断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对象。
虽然他这种行为,在别人口里只是单纯的“又花又渣”,但看在齐危眼里,反而却像是不要命地、努力地在挣扎求生。
就像是溺水的人,在寻找空气一般。
他在找一个什么人,能拉他一把,救赎他。
虽然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一次次的失败、沮丧、绝望,可他始终还是在一遍一遍努力主动地去碰、去试,去找,去抱着一丝幻想,想要找到那个能给他“幸福”的人。
在美国大农村念书的日子,学生们的日常生涯,就是教室、图书馆和夜间小酒吧。
屡次,旁边的人举杯:“老赵,又把人甩了!厉害啊,恭喜!”
“下次准备换个什么样的?哎你听说了吗,被你甩的那些人好像私底下都租了个协会,天天一起聚着骂你渣呢。”
那天赵清嶺也是醉醺醺的,听到了以后把头埋在齐危肩膀,笑得抽个不停。
“我渣?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脑子蠢。”
“哈哈,哈哈哈,什么都不明白,当然活该什么也得不到!”
类似这样的言论,重复了几次之后,有时候会让齐危默默觉得,学长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正在把他自己当做一个奖品,或者说是一个宝藏?
一个特别好、特别丰富,如果有谁能真的有幸打开它,可以一辈子都幸福的那种宝藏。
然而这个宝藏,需要某个冒险者历经千难万险,才能找到。偏偏所有拿到藏宝图的人,都以为这个宝藏不值得、或者不存在,根本懒得找寻就纷纷一哄而散。
于是骄傲的小学长,继续一个人抱着他的小宝藏。
孤单地期待着,会有一天某个人披荆斩棘。
可是当真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又偏要挂起玩世不恭的冷笑,在寻宝的路上放出猛兽恶龙,把人吓得落荒而逃。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