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泰想了下,笑道:“这离晌午约莫还有一炷香时间,若你愿意挨本官这些手下二十拳,本官便马上开锁。”
朱常洛可不想王安受罪,道:“那就再等一炷香。”
“忘了告诉太子。”郑国泰道,“皇上口谕本官,太子与母亲会面时间只有午后两柱香时间。到时太子若不离开景阳宫,本官只好奉旨驱赶。”
“别说了,快些开锁,杂家愿挨二十拳。”王安焦急地道。那么短的时间,不能再浪费。
“公公,我来。”魏朝站到前。
“魏朝……”王安感动地喊着他的名字。
魏朝道:“我年轻力壮,挨二十拳不成问题。郑大人,动手吧。”
原以为郑国泰不会答应,谁知他很爽气地拿出钥匙,“好,燃香,三炷香后上锁。”说着已开了锁。
“王公公,不用管我。“魏朝挺胸站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好吧,你多保重。”王安连忙追向已快步入内的太子。
“打,给我狠狠地打!”郑国泰向手下下令。
锦衣卫们一拥而上,对魏朝拳打脚踢。
“二十满了,二十满了!”魏朝大喊不停。
“满了吗?”郑国泰问道。
“还早呢。”那些手下边笑着出拳边答道。
郑国泰心想你这小子强出头出得好,正愁怎么收拾你呢。
离计划实施的日子越来越近,郑国泰突然发现太子身边多了个强壮的太监,一直在考虑如何处理呢。这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把你打得躺上两个月就算对不起你。
“娘亲。”一见坐在椅上憔悴不堪的王恭妃,朱常洛哭着扑过去。
眼前已一片模糊的王恭妃惊喜着喊道:“洛儿,洛儿,是我的洛儿吗?”
“是的,是太子。”两位陪伴的老宫女早已热泪两行。
“洛儿,果然是洛儿。”她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喜极而泣。
一旁的王安拿出手帕抹泪。
这对曾相依为命的母子又说了许多感人肺腑的话,便不再一一陈述。若要盛屋里人的眼泪,没有一脸盆,也有大半盆。
三炷香大概是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郑国泰率人进来喝道:“时间已到,太子,还请离开。”
朱常洛与母亲相拥着,不理会他。
郑国泰甩下头,锦衣卫们上前拽起朱常洛,拖向外去。
“娘亲。”朱常洛哭着大喊。
“洛儿。”王恭妃喊着站起,趔趄一步,差点摔倒。两宫女忙上前扶住。
“郑大人……”王安渴求地望着郑国泰。他希望能再给这对可怜的母子倾诉的时间。
郑国泰很一本正经地道:“遵旨办事。”背着手离开。
景阳宫大门再一次上锁,郑国泰等人骄横而去。朱常洛坐地上靠门上仍不停喊着“娘亲,娘亲”,声音已沙哑。
魏朝躺在地上**着,有气无力,伤得很重,门前未清理的残雪沾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