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说:&ldo;很好,很好。&rdo;
她笑了:&ldo;听你那话,我还以为我穿得不行呢!&rdo;
她这时的笑不再是苦笑了。
她那笑,使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内心活动要比她复杂得多,他因此而感到
羞耻。
他不敢再抬头,怕接触到她的目光。她的手,却总在他的视线以内,不是左
手,就是右手。他想不注意它们,眼睛又没别的地方好瞧,所以也就不管他妈的
她是不是会认为他老在盯着她的手看&lso;起来没够了。她的手很小,手背的皮肤得
白嫩,手指细长细长的。
他不禁忆起连队里有一个绰号叫&ldo;棒极啦&rdo;的北京知青。那小子看过几本古
书,承认是&ldo;文革&rdo;中抄家时弄到的。来不来就给大家哨一段。哨到女人,照例
是大家百听不厌的一套:&ldo;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唇不施而朱,眉不描
而黛,那双玉手,十指尖尖如笋,整个儿棒极啦!&rdo;往往在这时刻,便伸出他自
己一只指甲老长藏污纳垢的手:&ldo;上烟!没烟不讲了……&rdo;
姚守义认为她的两只手就堪称&ldo;十指尖尖如笋&rdo;了。想到这双小手不久将在
大冬天里给人掌鞋,他不免觉得有点心疼。二十八的小伙子胸膛内阵阵涌起令自
己难以把持的冲动,想轻轻握住那只手,放在唇边久久地亲吻。这也难怪,二十
八岁了,第一回如此近便地欣赏一双女人的手。他猛地意识到,在自己心目中,
原来她不唯是一个返城知青,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业已作了母亲
的年轻女人!他记不得是听什么人说过的了‐‐只有作了母亲的女人,才是真正
的女人。那么她无疑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和老子面对面地坐着
一块儿穿糖葫芦,他想,难怪我他妈的尽胡思乱想,今天有点不对头!
那双可爱的小手又从盆里抓起了几颗鲜红的山楂。红是红,白是白。
十指尖尖如笋。
一双玉手&ldo;把玩&rdo;着几颗&ldo;红宝石&rdo;……
他妈的如果我就亲它们一下又会怎样呢?不行!妈在家。她要是恼了,在妈
面前自己太下不来台了!
&ldo;玉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