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学院理工楼修建至今几百年历史,经历两次世界大战的沧桑巨变,依旧保持着中世纪的华丽与神秘。
穿过淙淙喷泉,钟意拾阶而上,理工楼门口廊柱上的白鸽嘴里衔着几簇崭新的橄榄枝,这是有贵宾来访的欢迎讯息。
今天是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照例在早上九点举行小组会议。钟意推开门,教授一直待着的座位空着,旁人说他作为实验室负责人,前去迎接平台开发公司的来宾了。
钟意点头,去到她的工作台接着写论文初稿。
早上经由伯朗太太介绍,钟意加了那两个有购房意向的人的联系方式,现在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她把电脑锁了屏,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教授将近八十高龄,仍然活力非常,对来自东方的英俊男人有一种好奇的善意打量,而当得知对方正是舟翼科技集团总裁时,欣赏更甚,热情地带着人参观实验室。
牧鸿舟从下了飞机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忐忑。
这很奇怪,他这次压根都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前不久收购的新公司和一所英国学院有合作,市场部负责人突然住院,他想着索性借此机会休个假,就代替前来了。
其实负责人病了完全可以由其他任何一个人代替,只是牧鸿舟当时看到合作院校的名字时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那是钟意本科就读的母校。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世界名校几百上千所,钟意可能存在于其中任何一所,他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钟意和他吐槽过多次伦敦的气候,一年到头湿哒哒,雨总是要下不下的,一下就是几个月,冷起来和热起来都像是把钝刀子在割一样。
食物也难吃,茶点倒是不错,可惜全是德法意的舶来品,英国本土那点讲究全使在填不饱肚子的东西上了。
她疯狂吐槽个没完,却又不准别人说它的坏话。
牧鸿舟问过张明很多次,钟意是不是去了英国。张明不作答,只道:“地球就这么大,我相信牧总要找一个人总能找到。不过,找到了,然后呢?”
然后呢?钟意那样果断的人,敢爱也敢恨,一旦放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牧鸿舟身价今非昔比,却比那天在咖啡馆里更加狼狈。
不是没想过动用一些非正当手段去寻找钟意的下落,可他有手段,方家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得逞。
牧鸿舟碰了几次钉子,没面子不说,还险些被人家抓住把柄。舟翼为此吃了几次闷头亏,不得不向方氏割地赔款。
实在有些窝囊,但一想分红的大头是钟意,牧鸿舟又割肉割得毫不犹豫,上赶着送钱。
助理干瞪眼数次,直道方氏的人会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