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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柠也赶紧放下筷子，认真回话，“谭老师的意思是……”“你母亲身体状况稳定，你妹妹如今也高考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考量一下？”陆千柠抿了抿唇，说，“我现在挺好的。工作稳定，陪在家人身边。”谭常林说，“这当然也是好的，陪在家人身边是很重要的。我只是觉得，依照柠柠的才华，如果再深造一下，以后在这一行，会走的更远。虽然不一定要唯学历论，但你们这个专业，以后要接到更大的项目，最好是有更好的学历。你就没想过往设计院那边去？”“我这能力不够吧？”“有什么不够的？你天赋那么高，各方面条件又很好。我记得先前大学时你就和我聊过，其实最心仪的大学是it。我那边也认识几个人，其中有个导师和我还有些来往。你要是想深造考研，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陆千柠不动心是假的。她早年其实心更高，不仅仅是想当个交换生，而是想以此作为一个跳板，在国外继续深造，最理想的学府就是it。为此，她了解过很多it这个专业的资料。她有这个信心分数能考上，再加上谭常林的推荐，她相信她能如愿。只是她要考虑的却不止这些。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谭老师，谢谢你能帮我考虑这些。但我，现在恐怕还不能。”“柠柠，青春能有几年，有拼劲的年纪也就那几年。等你一旦被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迷惑，就会失去斗志。柠柠，你是我的学生，我真的不希望你仅仅走到这个程度。”陆千柠内心咯噔了一下。谭常林口中所说的被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迷惑，她争论时间过得很快，陆岁岁从学校填好志愿回来。陆千柠知道她的分数，发挥不算正常，比她平时的模拟考试要低了二十分左右。但陆千柠也知道，真正的高考，肯定对心态有所影响。陆千柠前几天就叮嘱陆岁岁要慎重考虑专业和学校，好在她这分数也好填志愿。陆岁岁说她知道，自始始终也没说她心仪的学校。陆千柠利用上班的空隙给陆岁岁发了个信息，问她志愿填好没有。陆岁岁说回家再说。等陆千柠回到家，没见到夏静秋。陆岁岁说，“妈在周奶奶那里。晚上我们出去吃，妈不用做饭，也休息一下。我存了一点钱，可以请客。”陆千柠一边笑着，一边进了卫生间，说，“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偶尔买点什么东西。晚上我来请。”说完，拧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将手搓洗了一下，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拿毛巾擦了手，然后走出来。走到沙发跟前，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先递到陆岁岁跟前。陆岁岁摇头。她把苹果收回来，咬了一口，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咽下去，才问，“甜的哪所学校？武大，交大，还是哪里？”说着，又去咬。陆岁岁的声音传来，“c大。”陆千柠的动作一停，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重重的搁在茶几上，转头看向她。但压了一口气，语调尽量平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陆岁岁很害怕陆千柠生气，凑过来，声音放低放软，说，“姐，你别生气。我有我自己的考虑。c大也很好，而且姐，你不是也报的这个学校吗？以后我们还是校友呢。”“岁岁，我们心平气和说。你的状况和我不一样。当时你还小，我是不可能放心你和妈留在这里，而去远的地方上学。我知道你这次没考好，清北还差分数。但以你的分数选一个985，211是绰绰有余，只要专业选好就行。c大，已经在这之后，你这个选择我不能同意。我们去把志愿改了去。”陆千柠说着，要拉着陆岁岁起身。陆岁岁拂开陆千柠的手，说，“姐，为什么你能填c大我不能填？你当时要照顾我和咱妈。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我想留下来陪你一起，帮这个家分担。”“你现在还在上学。等你毕业，自然可以分担。你知道一个好专业和好学校，对你以后就业多有影响？你在学校认识的同学也是不一样的。岁岁，你听我的话，这次不要任性。”“我没有任性。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也是我和裴然商量好的。他分数比我还高呢，也留在了c大。”“他是照顾他奶奶，家里就靠他一个。你不一样，家里还有我。我这么努力做什么，就是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陆千柠情绪已经有些失控。陆岁岁说，“裴然能照顾家里，我也能。姐，我想帮助家里，也不想和裴然分开。我不觉得我的决定有问题。”“我看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是不是裴然怂恿你这么做的？你们俩这么年轻，说不定几个月就分开了，现在连前途都赌上，你早晚会后悔。”“姐，你不许这么说裴然。我就算追求爱情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