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种观念深入人?心,明朝文人?还特意编写了?流传至今的《封神演义》。就这样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被文人?集团一股脑地推到了?女人?身上,于是一场针对女性地位的打压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一直到今天,女人?还活在他们?编织牢笼里。我,不仅跳出牢笼走上朝堂,还牢牢牵制住了?最有潜力的皇位继承人?。如果十四当上了?皇帝,可想,我就是下一个迫害比干的妲己!所以这场对抗没有休止。除非我死?。她们?一方面敬佩我的勇气,另一方面充满担忧,委婉劝我远离京城。我听了?这些,反而定?下心来?。还以为我的后盾只有雍亲王,原来?真?正的底牌是皇上。不过风口浪尖,低调为妙。今天《奥赛罗》正式公?演,我在家?老实窝着,没去抢九贝勒的风头,只听陈付氏说现场非常火爆。叶兰偷偷告诉我,皇上和诚亲王也微服到场了?。爷俩看得非常投入,只是对剧情?的理解不太一致。两?人?讨论得非常热烈,说到激奋处,还摔了?茶杯。为此?,诚亲王丢了?亲王封号,被降为郡王。她们?说,因为看戏丢爵位,诚亲王可太冤了?。是啊,不仅冤,还很荒谬。康熙这辈子擒鳌拜,除三藩,定?北疆,沉稳老练,从没和‘冲动’二字挨过边儿,岂会因为一场戏剧,就褫夺亲王封号。诚亲王,哼!张廷枢被罢官两?年后复启,就是他引荐去刑部?任职的。我这桩案子,他参与得恐怕不浅呢。皇上这样处理,终究是顾及皇家?颜面,不想深究了?,但三爷的‘立长’梦恐怕破碎了?。是了?。朝中有一部?分人?抱着不立嫡就立长的观念,大阿哥,二阿哥被全禁后,只有他最年长!就算他没野心,被人?一撺掇,也难免滋生对权力的渴望。他就是八爷和雍亲王联手围猎的对象吧……可惜八爷还是背靠雍亲王,维持住了?中庸立场。坏人?都让我领导当了?!公?演结束后,查良杰拿着账本来?找我,当天净赚了?五千多两?,是平时演出的十七倍!可谓一炮打响。按照我和广和戏院签的合同,其中三成,扣除百分之五的管理费后,将进入玄宜基金的账户。当然,得按月结。这不是众筹来?的善款,所以无需十七家?会员签字才能支用,我自己可以全权支配。当初我把账户开?在晋银票号,就是因为各种天灾多发生在京城之外,而这家?票号的分号遍布全国主要城市,在外地想用钱比较方便。这次跟着雍亲王巡视各省,或许就会用到这笔钱。昨天我已接到正式公?函,七月初九出发。可我翘首以盼的十四爷,却迟迟没有归来?。原本他今天就该入京的,不知何故又在路上耽搁了?。临走之前我还能见到他吗?1715年8月17日康熙五十四年七月初七晴我终于收到埃文麦克沃伊的回信了?!信中说,他在马尼拉混得如鱼得水,不仅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收获了?丰厚的财富。不过他仍对大清充满向往。用他的话说:“你知道的,西班牙波旁王室就是法国的傀儡。他们?正在失去马尼拉的控制权,与此?同时,英国开?始和美洲大陆开?展自由贸易,欧洲各国都在新大陆尝到了?甜头。也许要不了?多久,马尼拉就要落寞了?,大帆船贸易也将落下帷幕。大清国土辽阔,人?口众多,繁荣安定?,是全世界最适宜发展贸易的市场。”他非常感谢我举荐他为中国水师效劳,表示一定?竭尽所能。当初这件事是十四贝勒主张的,他曾承诺,让礼部?以朝廷的名义对埃文发出正式邀约。现在皇上把差事交给了?雍亲王,我只能再?和雍亲王汇报。我没空着手去。埃文提供了?三个治疗方案,分别来?自英国宫廷医师,他自己的船医,以及旅居马尼拉的西班牙医生。翻译好以后,我誊抄了?两?份。一份给十三爷送去,一份带着来?到雍王府。自从我出事,驴车就一直寄放在老徐头那里,最近出行都是坐陈家?的马车。雍王府忙而不乱,管家?全福正带人?收拾出行物资。我领导正教元寿写字。正是最热的时候,元寿小朋友上半身只穿了?个肚兜,白嫩肉乎的肩膀上盖着一层密密的浅色绒毛,像水蜜桃一样诱人?。不过大面积裸肤丝毫不损他的刻板威严,人?家?团坐在象牙席上,有模有样地握着笔。他爹在旁边慈爱地打着扇。我进去请了?安。看得出来?,雍亲王心情?不错,眯眼含笑?,招招手道:“过来?。”他指了?指元寿写的字,揶揄我:“是不是比你写的好?”我狗腿道:“那是自然,小王子天赋异禀,又有大师指导,小小年纪有此?造诣,也在情?理之中。”元寿皱眉看着我,不给面子道:“你都这么大了?,还不如三岁小孩,不知耻,反为荣,该罚。”……雍亲王笑?看我一眼,捏着元寿的小肉脸道:“要罚也是阿玛罚,你不能罚。”元寿努着天真?的小脸问:“是不是等我长大了?就能罚她?”你小子!先平安长大再?说吧!“不能。”我领导把他提溜起来?放到地上,用脚轻轻踢了?踢他肉嘟嘟的小pg,宠溺道:“出去玩吧。”元寿懊恼地鼓起腮帮子,一步三回头,甩了?好几个不甘心的眼神。我趁他爹不注意,偷偷朝他做个鬼脸。他一愣,接着回了?我一个更‘狰狞’的鬼脸。哦吼,原来?小古板还有这副面孔呢!回过头,我领导的眼神恰好从我手背上移开?,接着又看向我头发。我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他见状并未多问。等我说完了?埃文的情?况,他只回了?个‘知道了?’。治疗方案则郑重压到砚台下面。之后问了?问我的身体?状况,道:“若有不适,不必瞒着。先将养好身子最要紧。”他笑?我字写得丑,我也想同他开?个玩笑?,于是故作弱柳扶风状,苦着脸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最近确实状态不好,失眠多梦,精神恍惚,恐会辜负您的期望,要不这次我就不……”“最近用哪个大夫?”他反应淡淡,似乎信以为真?了?。我硬着头皮道:“西医,王保罗。”“带着。”啊?他面不改色:“带着一块儿,不耽误治病。”说好的养好身子要紧呢……合着怎么都得去,说那场面话干啥!“不用了?,我肯定?是中暑了?!要不还是带上陈付氏的小儿子吧,这孩子耐热还勤快,有他给我打扇,什么症状都没了?!”小伙子今年十四,就是读书不行,被陈付氏百般嫌弃,其实勤快能干有眼色,我是挺喜欢,想培养培养他。雍亲王正摇着扇,闻言翻了?我一眼,斥道:“你当出游吗,还想带个打扇的?排场比本王还大!”我顺坡下驴,咧嘴笑?道:“那就谁都不带了?吧!”话音才落,四福晋亲自捧着一盘西瓜敲门进来?,“王爷,咱们?可说好了?,这次你得带着晓玲……”转过雕花隔断才看到我,话头一止,微微一笑?,“秋童也在啊。”我连忙上前接果盘,放到我领导跟前,然后给她行礼。我来?雍王府多次,除了?和年羹尧对骂那次和她照过面,这是第?二次。她眉心那颗红痣非常醒目,五官也都长得开?阔大气,整体?面相威严慈悲,简直到了?扮菩萨不必化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