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望月拧着眉头对着电话那边的栗山询问道,“三个月前这两个人已经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刑了,现在在监狱里?”“是,当时的卷宗降谷长官吩咐我给你留了一份,你办公室档案柜的第三排第二份就是。”啧,望月有些烦躁地揉着手里的抱枕:“我知道了,那另一件事情就拜托你帮忙处理一下了,我这边最近实在是腾不出人手。”“麻烦你了,栗山君。”望月并没有避开松田和萩原接这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对着表情严肃的两人说道:“你们刚刚应该听到了,这件事有问题。”“啧。”松田阵平靠在沙发上神色不明地说道,“啊,所以,是那两个人留下的后手吗?”萩原研二摇了摇头,他带着点不解问道:“不太可能吧?这两人都进监狱了,没有必要再来对付搜查一课了吧?”“哼,或许就是想找个泄愤的人呢。”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对于这种腐败的警察他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猜测对方,“班长受伤的时间线又不是从他们进去后才开始的。”“谁知道现在外面还有没有他们的拥趸呢?”萩原研二叹了口气:“那倒也是。”“……”望月沉默了一会,他抬头看向两人:“这件事我来查,公安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牵扯进来。”“调职的事情我让人去处理了,”望月顿了顿,轻笑一声,“让你们短期内去搜查一课帮忙应该是没问题,不过嘛——”松田阵平靠在沙发背上疑惑地问道:“怎么?”望月端着水杯,吊足了对方的胃口才慢吞吞地开口,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松田你一点都不担心的那位芹菜怪最近都不在国内哦。”“嗯,另一位失踪怪的话,最近也不会出现哦。”“噗——”萩原研二实在是没忍住,他在松田阵平越来越黑的脸色里笑出了声。笑盈盈的望月晃晃手里的水杯继续火上浇油:“没办法嘛,我们计划有变,看来松田你是暂时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呜哇——松田你别突然扑过来啊!水全都撒到我身上了啊混蛋!”抽了个空闲时间在办公室翻看完卷宗后,望月杵着下巴开始思考,正常来说,在降谷正和出手的情况下,这两人应该没空再去关注搜查一课的几位警官才对。望月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打算抽空去趟监狱问话。在此之前,他得先去找找复生的世界意识。望月在外面溜达了一天也没得到丝毫收获,他倒也不意外,如果这次世界意识还能这么快被他找到,那他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智力障碍了。“我回来啦——”望月猫猫心情很好的从窗户跳进屋内,嗯?诸伏景光怎么不在房间里,平常这个时间对方都已经做好饭等他了。望月在客厅、二楼和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他谨慎地推开诸伏景光的卧室,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后松了口气:“真是,原来hiro你在洗澡啊。”望月伸了个懒腰,坐在门口伸出猫爪拍拍浴室的门,他提高声音朝着里面的撒娇:“怎么在这个时候洗澡啊hiro——你的小猫咪快要被饿死啦——”“……”没得到回应的望月再次用力拍了拍门:“hiro?”“诶?”萩原研二一脸懵逼的对着面前的高木涉眨眨眼,“什么东西?”高木涉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他艰难地开口说道:“萩原警官你也不相信对吧,那个,我正打算过去看看情况呢,你们要一起吗?”“……”一旁的松田阵平感觉到了窒息,他抽了抽嘴角示意还在呆滞中的萩原研二跟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在回家休息后又回到警视厅的,他们是打算来搜查一课送还在加班的伊达航回家的,谁知道刚过来就得知伊达航被一个电话叫走了。那是今晚负责巡查的警官打来的,说是在游乐场里捡到了一个头部被打伤的小孩子,对方的行为有点不太正常。在他们再三询问下,那个小孩说他爸爸是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的刑警,名字叫做伊达航。伊达航接到转接过来的电话都愣住了,什么玩意儿啊,他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娜塔莉也没怀孕啊?但是伊达航确实也不能把一个头部受伤的小孩丢在那不管,他在等待红灯的时候有些无奈地想着,或许是以前办案时遇到过的,这小孩伤到的又是头部,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这个产生了记忆混乱。唔,伊达航发动了车辆,一会得先带那个小孩去趟医院做检查才行。“滴——”伊达航看着右侧失控向他撞来的货车脸色大变,他猛地把方向盘向反方向打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货车倾倒的地方,但是还没等伊达航松口气,货车上装载的货物因为巨大的惯性被甩了出来。伊达航眼前一暗,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望月变回人形破开结界后走进浴室里,他伸手把花洒关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诸伏景光,对方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整颗心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呵。”望月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很清楚这是世界意识对他的警告,“宁可自杀,也要来报复我吗?”世界意识是不能直接对世界上的任何生物出手的,强行动手只会让祂的力量溃散,严重点会直接消失,等待下一次复生。只要祂企图出来纠正世界线走向,望月就能找到祂。祂大概是笃定了自己打不过望月,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他。望月冷着脸收起被诸伏景光身上的力量排斥,弹飞出去的小半个圆球,俯身把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对方抱到床上。对于被亲自动手沾染了世界意识气息的人来说,同源的圆球,是救不了他们的。“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望月阴沉着脸对着虚空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下一次的复生在我死之后,否则——”他就算是耗尽妖力也会把世界意识抓出来捏死。“咳咳——”望月捂着嘴咽下口中的血液,他伸手拨开散落在面前的白色长发,温柔地把床铺上昏睡中的白色幼猫抱进怀里。那是一只浑身雪白只有两只耳朵是黑色的猫咪,从身形看起来似乎只有一个多月大,小小一只蜷缩在望月臂弯里沉沉的睡着。“抱歉啦hiro,你得暂时当一段时间的猫咪了。”望月勾起嘴角戳戳幼猫黑色的小耳朵,在看见睡梦中幼猫用爪子捂住了耳朵后恶趣味的捏捏对方鼻子。望月轻笑了一声:“那几个家伙肯定——咳、咳咳。”真是,望月止住咳嗽后喘了两口气,他用右手按了按又开始抽痛的心脏。这次还真是栽的彻底啊,望月眼底晦暗不明,不过幸好,他手里还剩下一小半的圆球能帮他缓解这种症状。“嗡嗡——”“什么事?”望月把诸伏景光放回床上,接起电话问道。那边的风见裕也声音带着点焦急:“我们刚刚接到消息,半个小时前伊达警官发生了车祸,现在我正在往警察医院赶。”望月瞳孔猛地一缩:“什——唔。”望月偏头吐出一口鲜血,他用手背摸去唇边的血迹,平复了一下呼吸忍着疼痛问道,“他情况怎么样?”“还在手术中,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知道了,让人来k点接我。”望月挂断电话后闭了闭眼,该死的,他留给伊达航的符纸完全没起作用。撑着床柱站起身后,望月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诸伏景光带兜帽的外套穿上,把床上还在昏睡的幼猫揣进口袋里,拉上兜帽确认没有发丝遗漏在外后,望月从屋后的窗户翻出去往约定好的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