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不讲理~~炎柏葳我打不过买好了,全都叫伙计送到城门口的马车那儿。一边还问磊哥儿:“你还想要什么吗?要不我帮你买个披风?暖袖?马上进腊月了,你写字冷不冷?”小睫毛精这些日子,养出了一点肉肉,小脸儿白生生粉嘟嘟的,脸上的疤只留下了浅浅一道印儿,葡萄眼又黑又大,睫毛长的像小扇子,唐时锦一看就喜欢的不行,又点了他眉心一下:“我真想买个胭脂,过年的时候给你这儿点一下。”磊哥儿脸都红了:“阿姐,我长大了。”一说起胭脂,她想起来了,她来这儿这么久了,居然还没买面脂,也是够直男的了。于是她带着磊儿去了脂粉铺子。古代也有洗面奶,也可以用来洗澡,名字叫“孙仙少女膏”,也有面脂,比较贵的叫“太真红五膏”,相传是杨贵妃所创,还有一种巨贵的叫“玉龙膏”,相传为宋太宗所制,一般贵的叫“紫雪、红雪、碧雪”什么什么的……唐时锦挑的眼都花了。一边脑子里还有空儿想,所以这里也有唐、宋吗?最后她给自己买了兰泽膏,给磊哥儿买了紫雪膏,给桃花仙儿买了驻颜膏,给炎柏葳买了最贵的玉龙膏,足足九十九两一罐,掌柜的笑的合不扰嘴,孙仙少女膏直接就送了。就光在脂粉铺子里,她就待了快一个时辰。等买了一堆瓶瓶罐罐出来,她心满意足的拎在手里,然后才往城门走。走出几步,她忽然觉得不对。她耳朵很灵,刚才没有注意,但是逛了一个时辰再出来,身后的脚步声,跟之前的脚步声,为什么这么像?有人在跟着她?而且不止一个人!?如果是花狼的人,为何要这么鬼鬼祟祟?属于江湖人的那根弦儿,本能的觉得不妙,唐时锦立刻低头,小声跟磊哥儿道:“你先去城门口,找炎柏葳,我还要去买几个金雀儿,快点去!别叫拐子看着你了!”磊哥儿非常直男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迈着小短腿走了,唐时锦折了一条道,发现身后的三个脚步声,都跟了上来……所以,是冲着她来的?而,早在一个时辰之前,炎柏葳就已经到了城门口。他盘膝坐在马车上等着,然后就见伙计一拨一拨的往这儿送东西。东西全都收完了,她还没来。倒是花狼提着竹杆儿过来,蹲在了不远处的墙根儿下,附近很快就聚集起了几个叫花儿,一边闲聊,一边盯着这边儿。成熟的大男人炎柏葳闭上了眼睛,懒的看他们。等啊等,等啊等……连花狼都等烦了,站起来转悠。然后磊哥儿终于过来了,一边爬上车,一边叹气道:“阿姐还没买完。”炎柏葳道:“她到底要买什么?”磊哥儿道:“她说要买甚么金雀儿,我也不知是什么。”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听一个小叫花子呼哨了一声,然后远远的打了个手势,满脸焦急。花狼霍然站起,下意识的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飞也似的跑了。炎柏葳猛的一皱眉。他觉得花狼这一眼,好像要说什么又没说似的。他只犹豫了一瞬,就直接提起磊哥儿扔进了车里:“我去看看!你别出来!”他飞快的追着花狼一行人去了。他身高腿长,跑的飞快,耳朵又灵,很快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猛的越过了花狼一行人,向前冲去。冲进巷子,就见唐时锦被几个人围在一起,唐时锦一见他就道:“炎柏葳!我打不过!”一看她身上沾血,炎柏葳眼神一厉,脚尖一点便跃了起来,一脚踢在了一人脑袋上,那人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脑袋撞在墙上,咚的一声响。唐时锦抽了抽嘴角,往后一退。炎柏葳毫不留情,专冲着人脑袋下脚,一脚一个,就跟打地鼠一样,满眼都是他的大长腿飞来飞去,小蛮腰在空中接连转体,身段儿简直帅到不行……就听惨叫连连,咚咚有声,几个回合之间,那几个人已经全都躺到了地上,疼的满地打滚。他随即跃到了她身边:“怎么样?”唐时锦直吸气:“疼死了……”她本来想甩脱他们的,没想到除了这三个,还有人蹲她!她实在是高估了她十一岁的小身板儿,简直是被人压着打,要不是炎柏葳教过她轻功,她连躲都躲不开!等花狼一行人冲进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花狼面上急色一收,顿了一顿,才加快步子过来:“阿姐,你没事吧?”唐时锦道:“没事儿,就挨了一刀,这些都什么人啊?”花狼一回头,早有一个叫花子过来道:“前儿就来了,说是贩皮毛的,看着像是正经商人。”唐时锦一边吸气一边道:“正经商人能有这身手?再说正经商人蹲我干什么?”花狼上前一步,一脚踩了过去,竹杆儿里小青蛇嗖的一下游了出来,在那人颈间一绕。那人长声惨叫。唐时锦一眼看清了那蠕动的小蛇,登时就觉得心里一翻搅,急一把推开炎柏葳,跑到墙边,不住的干呕。炎柏葳道:“我先带锦儿去医馆,这儿交给你了,问一问再报官?”花狼难得的没多说什么,点了一个小叫花子叫他带路,然后便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堵她?”唐时锦又干呕了几声,炎柏葳半提着她出来,小叫花子道:“这边走,这家医馆有医女。”炎柏葳就跟着过去了,到了一家医馆,果然有一个中年医女,唐时锦胳膊上挨了一刀,血汩汩的冒出来,半条袖子都湿透了。医女过来给她包扎了,唐时锦趁她不备,往药膏里滴了两滴灵泉水,敷上之后,才觉得疼痛轻了些。她抬起袖子沾了沾额上的汗,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因为她穿的夹袍,包扎的时候剪下来了,光着个胳膊,她就隔着门叫那个小叫花:“喂,小兄弟,对,就你,你去罗氏成衣铺子,就跟罗娘子说,要一件我穿的夹袍来。”那小叫花子应声去了。唐时锦隔着屏风又道:“炎柏葳,你怎么才来啊,我不是叫磊哥儿叫你了?”叫她死无全尸炎柏葳坐在外间,面沉如水,双唇抿的紧紧的。闻言才道:“你何时让他叫我了?我是跟着花狼来的。”唐时锦无语:“你不是很有学问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简单你都没学过吗?”炎柏葳更无语:“那你说黄雀也好,说金雀谁能想到。”她更更无语:“黄雀也叫金雀子你都不知道吗?我直接说黄雀我怕那人听到!你联想一下都不会嘛?”炎柏葳张了张嘴,没再争辩,长叹了一声:“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他站起来面向这边:“伤的可重?”唐时锦不高兴的哼唧:“老深老深了,胳膊都要断了……”她瞥了外头一眼,从竹屏风的缝里,只能依稀看到他高大的人影,唐老大难得撒娇,很小声的咕哝:“要摸摸长睫毛才会好~”他抬手撑住额。脸色戾气渐渐褪去,变的满是无奈。罗娘子提着裙子,急匆匆的进来:“锦儿!锦儿!”她直接进来了:“你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唐时锦冤枉的很:“我就好好的在街上走着,那几个人就跟着我,我想甩脱他们,结果没能甩脱,五个大男人打我一个!!”罗娘子急道:“倒是为什么呢,没问问?我叫沈挚过来!”“别急别急,”唐时锦道:“花狼已经去问了,他肯定能问出来的。”一边说着,花狼也过来了,跑的有些气喘,隔着屏风急急的道:“阿姐,那人说是听人说了,喝你的血能沾你的财运。”他顿了一下:“我问过了,他说好多人都这么说,我叫他们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