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休克了。”周之谨一面说,一面和护士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紧急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谢昱看着里面的急救心急如焚,更是心如刀绞,但大玻璃阻隔着他,而实际上他不是医生,进去也没有任何帮助。
珀森教授看见刚才周之谨的操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不禁喃喃地道:“这没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过了好半晌,席钧奕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恢复,周之谨留下护士在里面继续观察,自己走出了病房。
“周,他是什么情况?”珀森教授忙问。
周之谨回答道:“如你所见,他刚才出现了过度换气的情况,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深度催眠时与身体出现的直接联系。”说到这里,周之谨看向谢昱:“我在很久以前做过一个研究,研究关于爱这种感情究竟处于人意识的哪一层,但仅有少数人对彼此的爱能达到深层次,一般更多的人最爱的首先是自己,因为爱自己,所以想要被对方爱,其次才会是对方。”
谢昱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心脏鼓动,耳中好似只剩下轰鸣声。
他就是这样,首先爱的是自己,否则他不会提出“分手”。
可是钧奕不一样,钧奕爱他胜过爱自己。
谢昱感到无比的难受和气闷,他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如何排解,他如何感觉不出来这两者的分别!在如此深层次的催眠环境里,钧奕还能像这样不断说出他有多好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弦震动,他并不认为钧奕不爱他,他也知道自己对钧奕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有这样的信心,他本来觉得他也如钧奕爱他一样爱着钧奕,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如今钧奕表达出来的这一切,让谢昱终于明白到原来钧奕将他放得比他想象得还要深得多,而恰恰是因此,就让他对钧奕说出的“分手”两个字显得过分残忍。
钧奕过呼吸导致休克,显然就是因为过度痛苦的缘故!
“谢导……谢导……谢昱!”
不知过了多久,谢昱耳中的轰鸣声响才如潮水般褪去,周之谨的声音重新传入了他的耳里。
“我……这是怎么了?”谢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靠墙放置的长椅上,他的声音虚弱的根本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你失去知觉了,应该是一瞬间过度的心理压力所造成的。”周之谨说着,对珀森教授道:“我先带他回去休息,席先生醒过来的话,让人通知我一下。”
“没问题。”
“我能不能留在这里等他醒来?”谢昱仰起脸问周之谨,有些恳求的意思。
“你的脸白的跟鬼一样,如果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那就先回去给我好好休息。”周之谨像是个铁面判官,没有一点余地地道。
“可是我站不起来。”谢昱没有说谎,他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周之谨盯着他片刻,像是看见了谢昱眼中深藏的痛苦,才终于松了口:“那么,就等席先生醒过来。”
得到这句话后,谢昱脱力般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而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哭泣,里面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地重复:
对不起,钧奕。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发病
半夜周之谨听到动静,起来一看,发现谢昱正在厨房里理菜。
“谢昱。”周之谨叫了一声,谢昱恍若未觉。
见谢昱还未动刀,只是在摘菜准备洗,周之谨便关上了灯,片刻后再打开。
这一举动总算让谢昱回过了神。
他转向周之谨:“抱歉,吵醒你了。”
“你明天还想去看他吗?”周之谨问。
“我……”谢昱低下头:“我睡不着。”
“那我帮你催眠吧。”周之谨说。
谢昱一愣,才意识到原来周之谨催眠的技能完全可以用在这里。
“你去睡觉,我明天让你给他送饭。”周之谨给了谢昱一点甜头。
“真的?”谢昱当下一喜,随即问:“可以吗?”
“可以试试。”周之谨道。
“那好!我立刻去睡!”谢昱连忙道。
“要我帮你催眠吗?”
“要吧。”谢昱没有把握靠自己能睡着,尤其知道能给钧奕送饭,他这会儿相当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