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该梦的?”
符子缙闭嘴了,简直越描越黑。
霍成枫问他:“所以你跟那个白越到底什么关系,他是你初恋?”
他想起记忆里白越跟符子缙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就醋得要发疯。
毕竟他可没有过冬天跟符子缙睡在一个被窝里,抱得紧紧的取暖。
他也没有过借着教符子缙骑马的空,环过他的腰肢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他也没有过在吃完饭的时候趁符子缙不备,大摇大摆舔走他嘴边的酱汁!
咳,虽然当时用第一人称视角回忆了一下这些事是有点小爽,但是霍成枫还是固执地觉得,那些事不能算作是自己做过的。
霍成枫愤愤想:这个白越,真是登徒子一个!看他的举动就能看出来心思不清白,偏偏还要装大尾巴狼,跟符子缙只以朋友相称。
符子缙晃荡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娇似的嘟囔:“哎呦,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我发誓,我现在对那个人一丁点念想都没有!”
霍成枫压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继续一副严肃的样子,问符子缙:“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符子缙指天发誓,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霍成枫说:“那个,那个白越,怎么能比得上你呢!他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霍成枫嘴角持续上扬。
“我跟那个人真的没关系,他根本不能算是我初恋,一直都是我单方面暗恋他,他铁直男一个。这鸟人,我当年在大牢里受苦的时候,他倒是高高兴兴在跟公主成亲呢!”
霍成枫轻咳了一声,“不能吧,这个是误会吧,他应该也不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这会儿,霍成枫倒是又稍稍代入了一下“白越”的身份,听着符子缙误会自己有点着急了。
“不不不,你根本不了解他!不用替他辩解,他就是那种人!所以我对他真的一丁点、一丁丁点、一丁丁丁点喜欢都没有了!”
于是事情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莫名其妙变成了白越的批斗大会。
霍成枫哭笑不得,只能在符子缙发话的时候连连附和。与此同时,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沉沉落地。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是白越也好、霍成枫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张三李四都无所谓,因为符子缙喜欢的是他,是眼前的这个人。
霍成枫侧过身,搂着符子缙的腰,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落了一吻。“怎么办,符子缙,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符子缙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批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了。“我也是。”他在霍成枫的嘴唇上回了一吻,“不仅仅是喜欢,是爱。”
霍成枫忽然觉得自己一切的纠结是多么地没有意义,他不再纠结为何符子缙没有认出他了。
其实如果霍成枫知晓那个玉环的用法,真相便就不言而明了。
几百年以来,符子缙都是在透过这个玉环以白越的视角回顾着白越的记忆,他可以看到白越视角里自己的脸,可以看到白越视角里沈宜君的脸,独独看不见白越的脸。
而神仙的记忆也是有限的,几百年过去之后,没有回顾记忆的加持,白越是个什么样子,几个鼻子几个眼,在符子缙的脑海中早就模糊了。
每当符子缙回忆白越的时候,记忆里的那张脸其实已经不再客观,早已被他的主观意志加工过无数遍。
如此一来,他又如何能发现霍成枫跟自己的故友,长了一张相差无几的脸呢?
或许符子缙永远都不会知道霍成枫是白越的转世,又或许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他会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无论如何,他对身边这个人的感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卧室里,暖黄的夜灯朦胧又暧昧,给床上拥吻的两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窗外投进的树影摇摇曳曳,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然后被无限地拉长、拉长……直到永远。
……
几十年后。
小区公园的沙坑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坐在沙坑里,埋头吭哧吭哧挖沙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