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对于他狮子大开口并不奇怪,穷了这么久的人突然遇上有人肯花大价钱买东西,安安分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能性本就不大。王北清这副姿态只会让她更加确定有些人你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的意思是要一百六十万?”“两百万。”他用手比划出两根手指,“少一分都不行。”“那我怎么确定你给的就一定是原件?毕竟你父亲连姜家都敢骗。”王北清盯她许久,什么都没说转道往里走,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u盘,“原件就在这里头,更何况我既然卖给你了相当于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了,我还求之不得。”“好。”南佳沉思片刻,“不过我这卡每天限额,需要去银行修改额度。”王北清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银行卡递给她一张,“就打进这个卡里,你先打二十万,就当是定金了。”她凝视着面前迫不及待想收到钱的男人,低头一笑:“好。”按照王北清所说,南佳先打了二十万。他准备把u盘收走,南佳先一步拿在手中,他脸色阴沉盯着她,“你什么意思?钱还没给完想现在就拿走?”通过他的表情和紧张程度可以辨别出u盘里的东西应该是原件,她用指甲留下一道印记重新递给他,“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u盘是不是真的。”他神色稍缓:“这玩意还能造假?”抢回u盘放进口袋,“明天记得把剩下的钱打来。”南佳离开前回头瞧了一眼,王北清正着急拿手机出来,估摸是在查看钱款是否到账。几秒后,脸上溢出欣喜。“处理完了?”岑风靠在墙角看她神色如常,刚才还以为两人会动手,他犹豫要不要进去帮忙。“两百万你有吗?”她突然这么一问,岑风愣了一秒,轻嗤:“真看得起我,怎么不问我有没有五百万?”“你觉得两百万多吗?”“废话,二十万都不少了,你当钱这么好挣?”她回头看了眼王北清家,像是回复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啊,二十万都不少了。”岑风拧眉不语,总觉得她有话要说,只是不知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菜市街樊哥的联系方式有吗?”“你要他联系方式?”岑风掏出手机,“有是有,不过你到底要做什么?”她记下手机号,输入在屏幕中,“有钱了当然要交租。”岑风对上她略带笑意的眼眸,直觉告诉他不可能是好事,“他们那伙人不是好相处的,你要是托他们办事不放点血是不可能的。”“钱焐热了就不是自己的了,要拿回来就得在钱还没焐热的时候。”她摁下拨号键,“到底是谁放血还未可知。”作者有话说:每天码字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日万,工作任务一下发的时候,三千字都要偷着码,既要防着老板还要防着同事,生怕写的内容被看见,以后谁问我干过偷偷摸摸的事是什么,我仇人见面廖樊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弟,怕目标太显眼这回改低调了。王北清正打算锁门出去看鱼缸,门还没锁上被人从身后大力一推摔进家里。他脑门就差没写个“火”字,皱眉回头想把对方骂死,待看清站在门前三位,比见了鬼还可怕。廖樊察觉他有想跑的意思,动作迅速,冲过去揪住衣领不松手,他干的是催租得罪人的活,不能说练家子,但一身蛮劲少不了,勒得王北清青筋暴起,脸颊通红。“小兔崽子,还敢跑?”“樊,樊哥……”身后跟着的黄毛同另一位穿着绿短袖的男人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关上了门,搬来椅子放在廖樊身后。黄毛:“樊哥,得给他留点气,咱们一会儿还得问话。”廖樊松开前推了一下,看王北清撞上桌沿疼得龇牙咧嘴,火气稍减,坐在黄毛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你小子有钱了还不打算交租?”“没……”王北清心虚躲闪,“没钱,这才多久,我就是找银行借也没那么快。”黄毛接收到廖樊眼神暗示,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王北清头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敢骗我们呢?我哥可是亲眼瞧见那女的给你转钱,还想把我们当傻子是吧?”黄毛和另一人上前来搜身,王北清势单力薄,又挨了几巴掌不说,揣在兜里还没焐热的银行卡和手机全部被掏了出去摆在廖樊面前。廖樊尝试打开手机,不过上面有密码,他仍坐在椅子上,弯腰靠近王北清,“解锁。”黄毛一瞧王北清墨迹的熊样就知道这小子不乐意,抬手就要打。几拳头几巴掌,外加踹几脚,王北清已经数不清挨了多少打,他不是铁打的身子,身体的痛意正一点点吞噬他为数不多的傲气。“你还真是……”廖樊话未说完,王北清把手机拿了回去果断解锁,瞧着屏幕主界面,他拍拍王北清的脸,“算你小子识相。”手机有下载不少xx银行的软件,廖樊点了下后台运行程序,发现这小子几分钟前刚点开华新银行的app,他再点进去就需要输入密码了,“来,把这个打开。”“樊哥,我这卡里的钱不够交租,而且这张卡存的钱都是给我老婆治病的,里面的钱动不得!”“放心,真是你老婆治病钱我一毛不拿,把密码输进去。”黄毛拿起搁置在门后的扫把,“赶紧的,要不然这东西就得落你身上,我下手可没轻重,你自己掂量。”三人呈包围之势将他团团围住,王北清根本没有反击的可能,哆哆嗦嗦把密码输入上去,他知道接下来要完了。廖樊看见上面一串串的零,把手机转过来示意他看,“来,告诉哥这是多少钱?哥现在有点眼花,怎么瞧着像二十万?”王北清吓得不敢吭声,余光瞥见黄毛动了一下,抓住廖樊裤腿求饶:“樊哥,我错了!这钱的确是别人给我的,她是我同学我找她借的,回头是要还的,这钱我还得把欠医院的钱赶紧补上……”“你小子真是小算盘打得叮当响,我看你是想卷了钱直接跑吧?”廖樊把手机扔给他,“老子给你缓几天,原先谈好的档口老板不租了,现如今这档口你不想租也得租,把钱打进这个账户,快点!”“廖樊,你别欺人太甚,小心我报警抓你,你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王北清啐他一口,“这些年我们档口有多少人受你欺负,你真当大家平时一口一个樊哥叫着,就当自己是大哥了?你也就是个跑腿,给人打工的货色!”黄毛和另一人震惊相看,他们合理怀疑王北清下降头了。黄毛眼瞧着廖樊即将爆发,怕真搞出人命,当即一扫把打在王北清身上,“你他妈敢骂我大哥?我今天非得弄死你!”廖樊话到嘴边被人生生抢了,原是想怪黄毛插话,但看他如此维护自己心里头倒是宽慰不少。王北清挨了不少下,他抬手出来做好人:“三啊,你可悠着点,别给人打死了。”黄毛听话停手,打得气喘吁吁:“哥,让他赶紧转钱吧,咱们直接撤了。”“王北清,这钱你今天要是不转,我就不找你要了,直接上医院找人,你做不了主让你老婆做主可以吧?”“廖樊你要是敢去医院说一个字,我豁出命去也要和你拼了!”“呦,看不出来还是个情种,行,哥呢也不想为难你,毕竟之前咱俩相处还算愉快,你今儿把钱给了,往后你档口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哥,哥铁定护着你!”王北清心中清楚,这笔钱今天要是不给出去,他别想好过,他们一家人更别想好过。若他孑然一身自然是不怕,可是老婆孩子就是他软肋,“这里头有二十万,但我逾期的钱顶多几千块,档口租用费一年三万,你拿走我二十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