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待了一晚上,顿时觉得特别没有面子,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愤怒地砸上车门,驱车前往民政局。
他那时心想:成啊,离就离,看谁后悔!
现在回想起之前,江驰禹觉得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夜,余立果也不会再出现的,江驰禹再清楚不过。
余立果这个人,平日里沙雕了些,可是江驰禹知道,一旦他不要了,就不会再回头看。
当初他和项汉那么多年的感情,项汉各种作他都忍耐下来,在跨过他内心底线之前,他总是很能忍。
但是一旦他决定不要了,就永远不会回头。
对项汉是,对江驰禹也是。
正因为江驰禹清楚,所以格外疼痛。
因为他今夜得到了一个教训,作为他没有好好爱人的惩罚。
那就是失去。
失去就像一场无尽的暴雨,无情冲刷着他的心。
脑海里余立果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互相陪伴着走过风雨的日子,一起吃过的饭,一起熬过的夜……都如同一幅幅破碎的画卷,在他的心中撕裂开来。
越试图抓住那些消逝的瞬间,它们就像沙粒一样越发快速从指间溜走。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天边第一缕晨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剑,刺破了夜的寂静。
只是一夜,江驰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衣服皱皱的。下巴也全是青色的胡渣,双目猩红,整个人既憔悴又狼狈。
医院的员工已经穿着工作服来上班了,江驰禹最后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转身上了车。
一整晚没睡,精神恍惚,江驰禹回枫林晚的路上好几次险些撞车。
“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
“有钱了不起啊?路是你家的啊操!”
“忙着投胎呢吧!”
……
路上司机谩骂声隔着玻璃隐约传来,江驰禹也无心言语,猛地踩着油门飞速离开。
在公司等着江驰禹开会的单汪第十二次看向手表。
一会议室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单汪面上保持冷静,内心却发出爆鸣声:江总居然翘班了!也联系不上怎么办啊啊啊啊!
好在江义在公司,单汪只好赶紧找江义来救场。
会议散场,江义喝着茶吩咐单汪去枫林晚看看。
“是。”单汪点头。
“对了。”江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单汪,“帮我给他带一句话,‘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单汪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