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雪太大了,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吧。
余立果很快把朋友圈隐藏了。
二楼上的江驰禹没有错过他的朋友圈,也没有错过他的雪人,从始至终,江驰禹就一直站在楼上窗边,看着余立果玩雪。
单汪作为一只单身了近三十年的单身狗,在这种大雪天气自然是窝在家享受周末的,可惜就算在美好的假期里,他也不敢不接老板的电话。
“江总。”
“你说,如果一个人曾经尝过甜头,还会再一次栽跟头么?”江驰禹的声音压得很低,叫人听不出情绪。
单汪找来眼镜戴上,脑袋飞速运转着,他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揣摩出江驰禹这句话所要对应的事件。
“江总,我想倘若有饵,鱼还是会忍不住的。”
电话那头的江驰禹很轻地嗤笑了一声,“我想也是的。”
“需要我小小推一下吗?”单汪打开电脑,等着老板吩咐。
“嗯。”江驰禹叹了口气,看着楼下还在玩雪的余立果,嘴角习惯性地勾起,露出标志性的戏谑又懒散的笑容,“去吧,谁叫我是个好人呢。”
下雪时不算太冷,化雪才是真的冷。
余立果周一罕见地起晚了,害怕江驰禹不等他,慌里慌张地穿了件绿色毛衣,外边儿套着件黑色棉服就跑出门。
老陈乐呵呵地让他跑慢点,“等着你呢孩子,小心地滑,刚化雪呢!”
“谢谢陈叔。”余立果打开后座门钻了进去,“哇,真冷!”
江驰禹非常嫌弃地看着余立果今天的穿搭,“你就这么着急把春天穿在身上?”
余立果知道江驰禹从来就欣赏不来自己的衣品,索性懒得和他争论,“绿色怎么了嘛!我穷没钱买!”
突然余立果的手机传来一阵金币声,“支付宝到账两万元。”
江驰禹佯装沉着脸,“买。”
资本家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余立果抿着嘴吧努力压制自己翘起的嘴角。
“谢谢江少!”
两个人的互动被老陈看在眼里,小两口感情好他也跟着高兴,迈巴赫缓缓汇入了车流中。
三十万
余立果原本提了几次陪着项汉去看看他的母亲,也算是尽一下作为晚辈的心意。
项汉答应了,但是总是每次都很巧合的有事情耽搁了两人的计划,所以余立果到底也没能去。
可能项汉的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同性恋,项汉担心自己妈妈受不了?
余立果想象过这种可能性,所以后来也就没有提过这件事。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项汉的妈妈病情会突然恶化。
余立果赶到医院时,在一间单人病房里第一次见着了项汉的妈妈。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头发很短,瘦骨嶙峋,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身上插了很多管子。
项汉看见余立果,拉着他快速出了病房,“小果,我们出去说吧。”
“怎么回事呢?”余立果也有些焦急,“不是已经成功动了手术,在恢复中了吗?”
项汉眼中满是血丝,应该是熬了好几宿的夜,胡渣也长了不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染了,要进行二次手术。”
虽然项汉尽力很平静地说话,余立果还是看见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小果,本来我觉得生活已经在好起来了。”项汉无力地苦笑,“我们那么努力了,可是老天还是要至我于死地。”
余立果皱着眉头,咬了下嘴唇,“这次手术需要多少钱?”
“你别管了小果。”项汉像是放弃了挣扎,被命运抽走了所有力气,“我也尽力了,就这样吧,都是命。”
“你不说我去问医生。”余立果说着就要走,被项汉紧紧拉住。
“三十万。”项汉像是要哭了,“又是三十万,小果,手术完吃药保养也是一笔巨额开销,我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