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怕贫穷的生活磨灭我们的感情,还是你也不甘心你这么多年辛苦的一切拱手让给那对双胞胎?”
到底是彼此最熟悉的人,江驰禹一下就讲到要害。
屠定云眉心一跳,却没办法全盘否定,只把头低垂着。
烟灰续起长长一截,江驰禹食指轻弹,任由它落地,砸散。
“屠定云,我也没了妈,我爸也娶了别人,我也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也不甘心我妈陪着我爸打下的江山从此拱手让人。”
江驰禹慢慢冷静下来,烟已燃到尽头,夹着烟的指尖被烫,江驰禹却好似没有发觉。
他看着屠定云的头顶,一字一句地说:“我能做到的,你能做到吗?”
这句话,屠定云早就已经想了很多次。
沉默,似乎说明了一切。
屠定云过了一会儿又说:“驰禹,你信我,真的要不了几年的,我们可以扛过这几年的!”
江驰禹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
“屠定云,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你如果信我,信我们的感情,我就当你今天这些话没有说过,江家我会得到,屠家我也可以帮你得到。”
江驰禹说着从兜里又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往外走:“倘若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想法,也别考虑我了,我这里没有什么假分手,要分就真分。”
然后他取下了手腕上的表,扬手往身后丢到了地上。
那一天,江驰禹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抽光了一整包烟。
三天后,江驰禹回到出租屋,屠定云的东西已经被清空。
江驰禹得到了这段感情最终的答案。
屠定云走前给江驰禹发了信息,内容还是那些,他相信江驰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度过这几年,哪怕中途江驰禹要和别人恋爱也没关系,他坚信他们才是最后的一对。
“我没有再回。”江驰禹垂着眼皮,揉着余立果的手,声音低而缓。
余立果目瞪口呆地听完,他从没想过两人居然是这样分的手,既简单又复杂。
好像并没有什么天大的矛盾,却又的确是不可跨越的沟渠。
他们在岔路口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于是一别多年。
“那他怎么会和程以彤结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余立果发问。
江驰禹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程以彤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程以彤也一直喜欢我,但也仅仅知道这个事,他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的,后续的事我没怎么关注过了。”
余立果抿着嘴巴,心事重重。
“故事的下半段就是这样。”江驰禹说着,把余立果搂进怀里,“果果,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管屠定云怎么想怎么做,我和他都不会再走到一起,现在带他做生意,不过是一时不忍罢了,绝不是因为旧情复燃。”
余立果点点头,心里轻松不少,紧接着他又突然问:“夜潮的事,你怎么说?”
“一开始我是想让他知道我江驰禹早就不是之前的我了,到后来是无所谓。送上来,我花钱操,谁都一样,懒得费那个心思。”
江驰禹想了想又补充:“你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我哪里有空逮着个人就去研究人家眼睛像不像屠定云,认识你之前我在外边儿养的情人还有单眼皮的呢。”
余立果一听,瞪着眼睛横江驰禹,“都还有哪些样儿的?从实招来!”
江驰禹连忙举起双手投降:“好汉饶命,我说,我之前玩得花,黑皮也玩过一阵子,伪娘也养过一两个……我发誓那都是玩新鲜!”
余立果给了江驰禹一胳膊肘,翻身背对他躺下。
江驰禹连忙把人搂着哄:“只是我之前比较偏爱长得漂亮白皙的那一挂罢了,后来养的就都偏向那种风格,并不是因为屠定云。”
“呵。”余立果冷漠地说:“那怎么办?我也算不上最漂亮最白最讨人喜欢的,可不是你要的那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