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很快穿戴整齐,冲小许扬了扬手机:“卡号给我。”
今夜江驰禹等的人没有任何信息,但小许还是突然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不,或许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较量的资格。
江驰禹给小许转了一笔不少的钱,还贴心的让对方留在酒店休息,自己独自离开。
枫林晚
回到熟悉的家,江驰禹走进那扇熟悉的大门,一种奇怪的安宁感涌上心头,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余立果的痕迹,余立果走了之后,江驰禹让阿姨打扫时尽量都不要移动物品位置。
所以,可以在鞋柜里看见余立果随意摆放的,左右放反了的鞋子,玄关柜子上随意丢放的钥匙,往里走,客厅的沙发右下角还有奥特曼玩丢在那里的红色小球。
厨房里有余立果自己买回来用的,那把才70块钱的菜刀,他说他用那一把来切菜最顺手。
一众昂贵的瓷碗中间有两个老式怀旧搪瓷泡面碗突兀地摆在哪儿。
七八十年代的励志图案底下鲜红加粗的字体异常抢眼: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江驰禹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还记得当初余立果网购回来这两个泡面碗,江驰禹眉心都皱得恨不能夹死蚊子。
橱柜里的瓷碗每一只拎出来那都是艺术家手工制作的高级货,和这两个十几块的泡面碗摆在一起都觉得格格不入。
余立果才不管江驰禹愿不愿意,自顾自就洗干净留下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江驰禹出了两天差回来,逮着余立果干柴烈火地弄到十一点,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余立果歪牙咧嘴地起床,煮了两碗泡面,就用上了这两只碗。
江驰禹也着实饿了,懒得去纠结,接过来和余立果一起坐着,挑了个电影边看边吃。
还别说,这泡面碗真挺好用,抓着手柄一点儿不会烫手,呼噜噜吸上一口热乎泡面,还挺有味道。
那时候余立果还非常骄傲地说江驰禹娶了个节省持家的好老婆。
回忆戛然而止,江驰禹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回忆才是一把迟来的细刃,将人慢慢割伤。
这是单汪发现自己老板今天早上第五次走神。
自从老板离婚之后,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对面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然江总干嘛这么诡异地盯着自己。
单汪接收到部门经理求助的眼神,于是假装不经意地闷咳了一声,这才把江驰禹拉回现实里来。
“下去吧,就按你说的办。”江驰禹说。
部门经理如获大赦,连忙转身逃走,背影可怜弱小又无助。
办公室的门合上,江驰禹从鼻腔里呼出一股气,疲惫地向后靠进椅背。
“单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