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余立果飞速地把江驰禹现在的微信给拉黑了。
聊天界面再没了那个熟悉的头像,好像是什么地方突然塌了一个小角,余立果从鼻腔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扯过被子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好在虽然困难,到底是睡了过去。
只是天不见亮就又醒了,余立果下意识往旁边滚,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才猛地想起江驰禹不在。
余立果烦躁地“啧”了一声,翻身下床去上了个厕所。
从卫生间里出来,余立果盯着自己的床看了两秒钟,转身出了房间。
江驰禹的房间很整洁,几乎看不出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余立果看了一眼叠成方块的被子,又把视线放到那个旧衣柜上。
原地犹豫了快两分钟,余立果才挪开步子走过去。
打开衣柜,出乎意料的,里面有几件江驰禹留下的衣服。
并不是余立果买的那几件几十块的短袖,反而是一开始江驰禹从中京带过来的,件件都是四五位数的衣服。
余立果突然鼻头有点酸,江驰禹真是狡猾,他带走了余立果买的那么劣质便宜的衣服,是想拿去搞收藏吗?真是的。
随意拿出两件,余立果低头嗅了嗅,果然能闻到江驰禹的味道。
余立果把这两件衣服带回自己房间,放在自己身边,然后躺上床去,侧身对着衣服闭上眼睛,这样鼻腔里时不时能闻见很轻微的,那股熟悉的香味。
余立果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小朱来叫他吃早餐。
“小果哥,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小朱一边喝豆浆,一边关切地说:“我看你眼底发青,黑眼圈老重了!”
余立果抬手摸摸自己眼皮,随口说:“可能玩手机玩太晚了吧。”
小朱点点头,过了会儿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余立果小声说:“小果哥,我后来去度娘查了查江哥,嘿!江哥来头真大啊!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能结识这样的大佬!”
小朱说得还算保守,他刚查到江驰禹身价的时候,可是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余立果神色恹恹地点头,“那又怎样呢?”
小朱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其实吧,小果哥,我觉得江哥也不是不行,就算那方面不行吧,可是上天给他打开了一扇门,注定是会关上一扇窗的嘛!你要不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啥的……”
余立果听了直摇头,小朱啊小朱,上天不仅没有给江驰禹关上窗户,甚至多给他开了超级多扇门。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也罢。
“不打。”余立果哼了一声,“冷酷是哥的本色。”
小朱闻言,小声地宽慰了余立果几句,见小李下来了又赶忙跑过去找媳妇儿了。
余立果掏出手机来看,信息栏一个鲜红的1字非常抢眼。
抿了两下嘴唇,余立果才点开,果然是江驰禹的信息。
短信很简单,随意问了一句余立果怎么又把他拉黑了,以及让余立果别生气,自己很快就回来。
余立果来来回回把这几十个字看了几遍,心里头那股气算是顺下去一些。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
江驰禹留下来的衣服全部都被余立果搬到床上去睡过,一开始能够随着味道安然入睡,可是时间长了,香味也淡了。
余立果越来越烦躁。
江驰禹的信息从未断过,中途还给余立果打过两个电话,但是没说两句,那头好像就有什么急事要找江驰禹,于是匆匆结束了通话。
后来余立果就又不接江驰禹的电话了。
不想接,但是江驰禹真的不打,余立果又很心烦。
江驰禹每天发短信时间不固定,余立果常常拿着手机等。
有时候夜深人静,余立果甚至有种订票第二天就飞中京去,看看江驰禹究竟是在忙什么大事的冲动。
但是念头刚起,又被余立果压下了,万一……万一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局面呢?余立果有点怕。
7月21号,大概是余立果终生难忘的一天。
那天距离江驰禹离开贵州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久到余立果各种纠结生气胡思乱想过后已经趋于平缓,准备要和江驰禹坦诚布公地谈一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