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眼疾手快的赶紧将垃圾桶往小杰嘴巴边放,只听见yue的一声,小杰呕出了一大堆绿色的液体,阿策没有放松,再重新进行了一次,这一次小杰只呕出了一点,小宇喊了一句:“拿水来。”林婶一边喊着天啦天啦,一边用大水杯接了满满的一杯水来。林曦捂着嘴巴,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然后等看见大安身前的老刘时,她放下手喊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误会了?刘叔是自己人。”老刘的眼神闪烁,但表情镇定。小宇亮了亮手里的手机说:“最后一个通话是一分钟前打给林三爷的。”然后他伸手将杯子接过去,又吩咐林婶去拿一次性食品袋装了一些呕吐物带走。林曦看着老刘没说话,林婶喊了起来:“会不会是个误会?老刘不会伤害小姐的。”然后她一拍大腿:“难怪要问我小姐吃不吃呢。哎呦,这真是,真是……”她急得手脚发颤,一个劲的哎呦哎呦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林夏提起的心又稍稍的放了回去,她想试一试,于是她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吩咐了林婶几声。等林曦和小杰坐上了警车,她才放下心来。然后她回头,从台阶下看客厅里那一堆张家的人,看那张爷爷最喜欢的从山西花了大价钱托运回来的实木沙发,看那张一片狼藉的饭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爷爷奶奶的心血,都承载着她幸福的回忆,她不会让给任何人。撕破脸的时候到了,怕个球!武略在等待林婶的过程中,林夏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她先给林三爷爷打了个电话,有些事开诚布公的讲最好,免得林三爷还被蒙在鼓里。但林三爷爷的电话并没有被接听。在第二次拨打仍然未被接听的时候,林夏感觉到了异样。同一时间,林武略正看着这明明灭灭的来电提醒冷笑了一声。两个急救人员已经抬着林三爷爷往楼下走了。梁山和林武略都还没有动身,林武略说要找到爷爷的病历本一起带过去有利于医生辩证,所以正在抽屉里翻找。梁山走到门口左右看了两眼,迅速关上了门:“小武,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你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别在这里说这些。”林武略简短的回答他。“这里最安全,你爷爷将这里弄得连特工都没办法,这个书房是整个宅子里最安全的地方。”梁山问:“你妈什么时候能回来?”林武略直起身子:“等着,等张洪涛和林夏两败俱伤。”梁山说:“你妈从小没吃过苦,现在这样已经很难熬了,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瘦了一大圈了,我想让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林武略冷笑着逼近他说:“这不是你从小就对我说的吗?”“小武,你妈为了你几句话,毫不犹豫就去撞了黄阿姨,她对我们没有任何不好,是我们亏欠她的,今天又给她扣了两个屎盆子,我……”梁山叹了口气,然后急切的接着说:“还有你哥,你别……”“那个废物,也值得提,没有他不是更好。”林武略说:“好了别说了,现在下楼演好戏,爷爷的遗嘱可还没有修改呢,我们离成功还远着呢。”林武略走出门的身影没有一点犹豫迟疑,梁山叹了口气,紧跟在他的身后,等到了楼下,林武略停了下来让梁山走在前面,他紧跟在梁山的后面。长幼有序,哼,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公平。一直没有等到林三爷爷回电话的林夏暂时没有心思想林三爷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林婶拿着大包小包的下了楼,她这样左一个右一个包袱的样子让张家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林夏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看见了张家人支愣起来的两只尖尖的耳朵和并不锋利的獠牙。“你这是干什么?”张老头哇哇喊:“你这是趁你们东家都不在偷东西吧。”张家妹妹已经迎上去了。阿策抢上前两步噔噔噔上了楼梯,将林婶手里的东西全都接在自己手里,林婶跟在他身后走了下来。张家妹妹也说:“小夏,这是干什么呀?你爸你妈都不在家里,林婶这是要拿什么走啊?”林夏哦了一声,这个发二声的“哦”拐了几道弯,用一个好听的尾音结束,然后林夏轻描淡写的说:“我妈不在家,我让林婶收拾收拾,那些房本啊、证件啊,”她随意的说出重点:“亲子鉴定啊都拿走,放银行保险箱里去呢。”“这些东西怎么能让林婶拿走?这都是我哥收起来的,她怎么知道暗格的密码?”张家妹妹说。“你别忘了,那个书房之前是爷爷的,我每天在里面的时间比你哥长多了。”林夏笑着说:“不然我怎么找得到郑芬芬。”她好像无意中想起了不重要的事情再随口交代了一下的样子,对张家人说:“哦,对了,小卓我也接走了。”张家妹妹妹夫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林夏觉得他们惊吓到的这个吸气声让自己心情愉悦得很。张家妹妹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说的什么话?这跟小卓有什么关系?他……”“好了,就到这里吧,”林夏意兴阑珊的说:“这里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爷爷奶奶不想看到你们。”林夏指着大门,学着小杰的话,说:“大家快走,好走不送。”张家妹妹急得喊起来:“这里也是我们的家,都是一家人,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要住一起好互相照顾啊,小夏,你可不能不懂事……”“不好意思,就是这么不懂事。”林夏说:“现在自己走,还是阿策扔你们走?”“这房子跟你都没关系了,这写的是小杰的名字,你有什么权利赶我们走啊。”张家妹夫说话说到了点子上。“权利?我需要用权利赶你们吗?”林夏坏笑着说:“不需要,我用的是蛮力。”说完,她一手扭着张家妹妹的一个孩子的耳朵,使劲扯着往门口走去,孩子哇哇叫着松手。张家妹妹扑上去扭林夏的手背,阿策在她膝盖后的腘窝里一点,她砰的一下就重重的对着林夏单膝跪了下去。林夏噗嗤一声笑了。张家妹夫赶紧上来扶起他老婆。一直在叫嚣着林夏忤逆不孝的张老头又对着林夏冲过来。说句老实话,一看到他林夏心里就发怵,这个鼻涕攻势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但好在阿策还没动,林婶就大声的“啊呸”的吐了一口痰在他身上:“小小姐孝不孝顺,轮得到你来说话吗?你算哪根葱?你算你大西北戈壁上绿油油的沙葱吗?”在张老头还没来得及发火之前将他往后一推:“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啊,”张老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林婶又欺近他将他继续往后推,:“小小姐姓林的,你是姓张的,你管好你们姓张的这盘菜就行了。”别说,林婶这一身泼妇的架势是张老头的克星,他想骂声音没有林婶大,想打断林婶的话又插不进去嘴,偶尔喊两嗓子嘴巴皮子又没有林婶利索,林婶完全压制住了一个鼻涕怪。林夏看得乐死了。唉,也就是被林曦带的不得不收敛起来吧。张家姐夫一本正经的对林夏说:“一家人不要搞得这么难看,”他让林夏制止林婶:“骂骂咧咧的像个泼妇,真给你妈丢脸。你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还没等林夏反击,阿策将他的下颚骨往耳朵方向一推,再往下一拉,他呀呀呀的合不上嘴,既说不了话又忍不住痛,发出了呀呀呀的含糊不清的声音,眼泪鼻涕一起挤在了脸上。林夏简直太可乐了。张家妹妹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自己的老公,喊了一声:“要走也是你走,这是小杰的房子。”“不劳你惦记了,”林夏说:“基于重大误解做出的馈赠,是可以被收回的。”林夏叹了一口气:“唉,要普法呀,律师真的能帮上很多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