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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页(第1页)

戚九背了一串药理后才收敛了声,低声道,“婢子多话了。不过小姐喜欢小山菊胜过牡丹花吗?”虞秋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没将这两种毫不相干的花拿出来比较过,闻言愣住了,问戚九为何忽然问这个。戚九挠挠头,想起管家交代之事,道:“王府角落……啊,不是……若是小姐院外有一处荒地,虞小姐更想种什么花呢?牡丹还是小山菊?”虞秋烟记得戚九提过王府近日一直在修缮,心里却隐隐有了猜测,当真顺着戚九的话想了片刻。沉吟道:“小山菊罢,花圃过于齐整,牡丹又实在秾丽,反倒失些趣味。”“当真?王爷竟然猜对了。”戚九嘀咕了一声。“猜对了什么?”虞秋烟疑惑道。戚九本还不愿意讲,在虞秋烟的逼问之下才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出来。“管家说要在荒地上砌白玉花圃,再挑选名贵的牡丹栽植,可王爷还说你更喜欢野山菊……”虞秋烟听完戚九所说的话,心中隐隐有预感——章启对她的了解甚深。先前她还当是章启打听过她的喜好,毕竟以他的权势若要查清楚这些实在不是难事。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简单,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深思过的问题,他都能更早一步给出答案。回想起前世的启言,好像也是这样。尽管在虞秋烟记忆中他们应当从未见过,可却有一种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她以前从未深想过……如今想来,就好像章启也同她一样,守着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一段只有自己知道的经历。她的秘密是前世两人共同的经历,那章启呢……章启莫非心悦她久矣才对她了解至此!这个想出来的答案让她有些脑热。戚九眼见着虞秋烟神色古怪,不禁问:“小姐?小姐怎么了,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小姐不爱听,奴婢以后再也不讲了……”虞秋烟想,她可能,有些想他了。家中◎家中【剧情】◎京城郊外。梁元星身下骑着一匹年纪不大的小马,白色的马蹄在浅草之上若隐若现,宛如轻雁在草间嬉闹。她兴奋地讲着乌骓马的好处,虞秋烟准确地抓到了重点:“你说,是太子殿下送给你的?”“是啊,因着这个缘故我娘还许我松懈几日呢,我一得空就邀你出来了,还是郊外开阔。”她站在马背上张开了双臂,颇为肆意。虞秋烟点点头,没有细问,这两日梁元星和太子的婚期也定下来,圣旨甫一传到梁府,虞秋烟便听闻了。元星的婚期稍晚些,是在来年的春季。“你春狩之时便对太子殿下的乌骓马极为觊觎,想来他是记下了。”虞秋烟打趣道。“有吗?哪有那么明显,那日不过是随口一提……”“随口一提便记下了,看来放在了心上——”虞秋烟接过话。没想到梁元星心虚起来:“毕竟是太子殿下,日后可是要……只怕在他跟前都没有随口一提这回事,我日后在他面前绝不多多说话!”毕竟君无戏言。她状似感慨。虞秋烟听出了而梁元星的言下之意:“这话是梁伯母提醒你的?”毕竟元星可不像是会想那样深那样多的人,虞秋烟知道她方才骑着这乌骓马的开心是真心实意的。“你怎么知道?”元星无奈地扭头,“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头脑简单,想不到那般多……”虞秋烟噗嗤笑了一声。“好啊,嘲笑上我了——”元星作势起身,鼓着气看着虞秋烟。“没有,我只是笑啊,这话听起来像是梁伯母才会训你的话。”虞秋烟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抚了抚那乌骓马的鬃毛,“我们元星聪明着呢——”“我告诉你,你这马屁可拍错地方了。”梁元星气鼓鼓地指着乌骓马的马背。“伯母不清楚当时的情形,嫁入南极生物裙易武而而齐舞而吧以看文又因为婚事发了好久的愁,会多想也能理解,但伯母的话也不尽然就是对的。”虞秋烟开解道。“我也不想这样想,但是我娘说的也很有道理。日后在太子跟前讲话还是小心一些,万一我这一个口无遮拦,却被他当真了……”梁元星轻声道,“我自己倒也算了,到时候,梁府说不定都会受牵连。”“你担心得太早了,元星,你可还记得去岁梁府寿宴时的情形,隔墙有耳,你那时候臆测的话可早就被人听见了……”虞秋烟本是好心劝解梁元星想开些,却没想到元星想起这一茬,不敢置信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他还记到现在?”虞秋烟回想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受到章启的影响,总觉得太子不是那样计较之人。毕竟两个人的婚事已成定局,既改不了别的,虞秋烟只希望元星能尽可能开心些。“太子殿下应当不是那种人,元星你若不放心,下次约他相见试探一下不就好了。再说了,我认识的元星既坦率又张扬,活得开开心心,也能让别人开心,你确定要因为还不确定的事情就丢掉自己的本性,从此畏手畏脚地生活吗?”青草地上的女子牵着一匹小马慢悠悠地走着,嗓音柔润,却莫名含着坚定人心的力量。梁元星笑了一瞬,往后躺倒在乌骓马上,任由马带着自己往前走着。只是,半天过去了,元星发现虞秋烟从始至终都只是牵着那匹小马,时不时摸一摸马鬃毛,也不骑。梁元星:“你怎么不骑它?上马,我们比比谁先到那棵树下!”说完等了半天也没见虞秋烟有上马的打算,她扭头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春狩时遇到了惊马,莫不是因此不敢骑马了罢。”元星并不清楚其中细节,但春狩时骑马的人那样多,若是遇到了突发状况,惊马也实在不罕见,她好似抓到了把柄一般,笑开了:“阿烟啊,你说我倒是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身上,不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笑得极为肆意,似乎又觉得不大好,安抚虞秋烟道:“你放心,我带出来的这匹马比你上回的青骢小马还要听话哩……”虞秋烟:……-傍晚,骤然下了一场细雨。“入了夏,雨真是下得急。“盈香连忙指唤着人将屋外晾着的衣裳收进来,一边整理,一边站在房中同赏云笑声说着话。“小姐呢?”“在侧边的小书房中呢,小姐这阵子也不知是怎的,一得闲,总要将那绣篓子拿出来,以前府上请了女红媲嬷教导时,也没见小姐这般用功……”赏云感慨道。毕竟亲王妃的喜服这些都是要按照宗室皇族的仪制规格来的,到时自有人准备,倒是省了不少事,也不用操心嫁服,就是不知道她家小姐在绣些什么。她家小姐琴棋书画都得过先生赞扬,更是得了先夫人的神韵,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端庄娴雅,若非要赏云挑出一个缺点来,那就是绣工有些……与众不同。先前赏云见到了绣篓,随手拿起绣棚猜了两次。第一次她见那圆圆的绣棚中间只绣了一小圈白白的一团,瞻着像是一截尾巴,赏云当即自信满满说“小姐这绣的是旺财罢”。第二次,虞秋烟换了幅绣面,赏云看着那红绿的配色,当即赞道“这是荷花,小姐绣得直像,这荷花中间还有莲蓬呢”。后来虞秋烟再也不让赏云乱碰那绣婆了,饶是赏云自认笨拙也知晓大抵是说错话了。盈香笑了笑,抱着叠的衣裳绕过屋中那扇新换上的百乌嬉戏挂屏,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挂屏侧角上悬挂着的面具上。那是市坊间极为常见的兔面,不过好端端的面具左半边被人为抹黑了,其上画上了数道蜿蜒的纹路,瞧着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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