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菲目不转睛的望着白玉雕像,虽然完全看不见庇斯特的脸,还是专注的等待回答。
好一阵子后,终于又传来了庇斯特的声音,他若有所思,又带了点似有若无的惆怅。
“那么,你希望他是我吗?”
阿洛菲几乎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就在这瞬间,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庇斯特说这句话的面容,不由得一时愣住了。
“庇斯特就是庇斯特,仅此而已。”回过神后,她声音很轻的回答。
庇斯特没再说话。
阿洛菲的睫毛晃了晃,开口问:“庇斯特,你现在在哪里?”
祷告室安静下来,没有人回答。
阿洛菲没有哭闹,只是侧过头,小心的把脸贴在神像的掌中,闭上眼睛自言自语。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窗外,一只黑背白腹的小鸟站在树枝上,黑豆似的眼珠子变成了红色,冷冷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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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他是我吗’。”
蒙特塞拉站在冰霜神殿里冷冷开口,眉眼间也如同压满了冰霜。
“人人称颂的南大陆司祭为了考量自己的分量,居然展露如此谄媚之姿,真是丑态百出。”
下一刻,他的表情变成平和而沉稳。
一具神躯,两个意识拉扯,庇斯特已经不像之前阿洛菲来的时候那样,还被留在外面,此时,他也在光明神的躯体里占据了一个位置。
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人在旁,看这张英俊的面容极快的切换着表情,自己和自己用不同的语调还有声线对话,大概会觉得光明神精神有点不对劲。
“冷静,蒙特塞拉,”王城大司祭不卑不亢的反唇相讥,“你现在没有半分光明神的睿智,看起来十足像个昏了头的妒夫。”
“闭嘴!”蒙特塞拉冷着表情喝令,语气里有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你做不到,”大司祭的声音冷静自如,“就像短生种无法通过掐自己的脖子达到自杀的目的,你也无法用这种方法抹杀我的存在。”
“你也不可能这么做,因为你需要我,你要让我成为通向她的桥。”庇斯特平静至极,他稍作停顿,当意识到对方似乎没有马上反驳的意思,又继续开口。
“蒙特塞拉,你看不起我,但也嫉妒我,因为即使死得毫无意义,在阿洛菲心里,我依然是个英雄,对她来说,我是最初的引路人,是暴风海上的灯塔,也是她在这个并不平静的世界的唯一锚点。”
“哪怕是你这个正统光明神亲口告知的真相,她也会下意识向我求证真伪。”
“可悲吗?她日日向你祷告,对光明典烂熟于心,整个南大陆的人都知道光明圣女对光明圣虔诚,但你实际上并没有真切拥有过她,哪怕一秒。”
“她是我的!”
平静的假面终于出现了裂缝,银发神明失控的把手上的东西狠狠扔向远处,然而在脱手的下一刻,被丢出去的银色项链又像是被什么力量吸引着重新飘了回来
“还不到时候,忍耐,克制。”
王城司祭冷淡的劝阻,抬手把玫瑰项链小心收回掌中。
蒙特塞拉伸出左手,按住自己握着玫瑰项链的右手。
在过去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这句话和身上的锁链一样,将蒙特塞拉死死困在漫天风雪的神殿里,这里有着近乎永不消融的冰雪,暴风来袭时,长达数月不见日光。
神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