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启点头:“说得对,有些蝼蚁的拼死反击也不能小觑。不过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谢四?”宣景:“小事一桩,不必让他费心,”说着又淡淡扫了一眼荣启,“你也别在谢斌面前说漏嘴。”荣启摆摆手:“说的好像谢斌会给我在他面前说吐露嘴的机会似的。”也不知道最近谢斌是怎么回事,都不大爱搭理他了,自己想尽理由往谢斌身边凑,最后都被不轻不重地挡回来。宣景:“可能是你的攻势太猛,他有点招架不住。”荣启咋舌:“什么攻势,我那只是正常的同僚相处,不知道别瞎说。”宣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大概知道谢斌为什么不爱搭理荣启了,不过就荣启现在这幅表现,他是不会告诉荣启的,就该让他好好尝尝某些苦头。谢恒端着串好的一大盘子牛羊肉和鸡肉走过来,看着从自己过来后就直接闭嘴的荣启,眼睛一眯:“你在说我坏话?”荣启“嘿”了一声:“你别胡说啊!我要说你坏话老宣还能饶我?他早把我烤了好吗?”一边说着荣启还一边偷瞄不远处的仍在处理食材的谢斌,见谢斌头都没往这边转一下,荣启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失落。谢恒哼了一声:“你看我兄长干什么?”这些谢斌听到动静转头过来了,荣启却好像偷看心爱的姑娘被发现的纯情小伙,猛地转过头张嘴就否认,“我没有,别乱讲!”谢斌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荣大人才不会看我,比起我一个硬邦邦的男子,自然还是那些娇滴滴的花朵一般的姑娘更能吸引荣大人的注意力,让荣大人开怀。”荣启坐不住了,屁颠颠跑到谢斌那边,一边弄着调味料一边哄着谢斌,那模样低眉顺眼极了,就算时不时地被谢斌嫌弃笨手笨脚地碍事也不走开。谢恒坐在宣景身边眯眼看着谢斌:“他是不是欺负我兄长来着?”宣景:“不会,你兄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谢恒:“这倒也是。”烧烤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要是以前谢恒肯定就直接在将军府住下,不过今天谢斌在,执意回去。谢斌拉着谢恒到角落说:“知道你跟侯爷感情好,不过就算你们不用像寻常未婚夫妻那般保持距离,却也不能总黏在一起,适当的距离也是维持新鲜感的一种手段,天天都在一起还哪来的新鲜感?”谢恒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斌,难以想象这种颇具“情调”的话竟然是从谢斌口中说出来的,他只是出使万阳一段时间,谢斌的变化也太大了,以前只会说些学问或者朝堂上的事,这种话别说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听都没兴趣听的。谢斌被谢恒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为兄做甚?”“啊,只是觉得兄长的变化是在太大了,从前可真没听兄长这些话。”谢斌脸腾的红了,顿时觉得自己身为兄长的形象崩塌,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荣启。荣启无辜急了,指着谢恒对旁边的宣景说:“你家谢四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宣景背着手,剑眉一挑嘴角一勾,想也不想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荣启面无表情地看着宣景,手指对着宣景的脸比划了一圈:“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假吗?”宣景:“怎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荣启:……最终谢恒还是决定顺着兄长一回,毕竟兄长的脸红得看起来好像都要滴血了,这也算是他说错话的过失。两人离开将军府,宣景本打算送谢恒回去,但谢恒想着回去路上跟谢斌好好聊聊,担心宣景在谢斌会不自在,便没让宣景送。宣景不送,荣启自然更没机会。走到南乐街上,这里平时就人烟稀少,这会天都这么晚了,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谢恒才开始跟谢斌聊起他不在京的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儿。谢斌:“朝廷没什么大事,都还好。”“我知道,”谢恒道。要是朝廷上有什么大事洛非白肯定早就跟他说了,“我是问兄长可发生了什么事儿?”谢斌转头:“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瞎操心了!”“兄长的事怎么能是瞎操心?我明明记得出使之前兄长跟荣启关系还不错,都约着一块出去吃饭了,怎么回来后见你们好像闹了别扭似的?”谢斌还是固执地摇头,不说话。谢恒无奈,转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侧的宁六。宁六会意,停下脚步跟谢恒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确保谢恒他们小声说话他听不到。谢恒:“现在兄长可以说了。”谢斌哭笑不得,刚想说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还要避着人说悄悄话,突然周围跳出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宁六立即上前将谢恒和谢斌挡在身后。虽然围攻的黑衣人有五六个,但宁六的身手确实厉害,再加上谢恒的剑术也还算不错,即便没有内力但也能面前自保。谢斌也没强出头给两人拖后腿,一时还算应对的来。而且宁六已经一句话的功夫府医是早年在北境跟随宣景的一位军医,姓苗,只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再适合跟着军队东奔西跑,便退了下来,宣景就安排他来京城,一开始是在外头行医,后来宣景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把苗大夫接回来做了府医。司回生在那会两人还时常切磋。苗大夫的医术虽不及司回生,却也是个中翘楚。苗大夫让宣景帮着扶着,他做好相应准备后就要给谢恒拔箭。谢恒心惊肉跳的,感觉拔箭说不定比中箭还要疼。“大夫,拔箭是不是很疼啊?”苗大夫:“疼那是肯定疼的,不过我这准备着药,而且已经往你伤口上敷了一些具有止痛作用的草药,拔箭肯定不会比中箭痛,这你放心。”谢恒本来是想放心的,但一想到中箭也是很痛的,这府医说肯定没有中箭痛,那差一点也是差,也还是很痛啊!谢恒:“那您一会下手的时候可轻点啊,倒不是怕疼什么的,就是怕一会太多血溅出来把您的衣服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