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味够呛的。”
老支书摇了摇头。
旁边,将抽屉锁起来的孙会计,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摇头苦笑。
五百块的借条啊,劲能不大?
“上午沙坪坝姓沙的来请向阳出山找水,知道人家拿的是什么吗?”
老支书这才开口解释起来。
“什么?”
孙庆余之前也在孝先井那边,自然知道沙宏成来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请孙向阳找水的。
“两百个人,一个月的义务工,算成工分,能值多少来着?”
“只算男的,六万工分,要是按男女各一半来算,五万四千工分。”
孙庆余轻轻松松就将这笔账给算了出来。
“对,就是这么多,姓沙的为了请向阳帮忙,出了两百个劳动力,自带干粮,以义务工的方式,帮着咱们把岔沟子那块地给开出来,伱说我给向阳支五百块钱,过分吗?”
老支书轻飘飘的说道。
“不过分,应该的。”
孙庆余脸上也有些震惊,随即就想到了双水湾那口井。
虽然两者因为情况不同,没有对比性。
但假如没有孙向阳,双水湾想要找人找到水,打出这么一口井,得花费多少?
甚至相比这口井,那岔沟子的黑垆土地,明显更重要。
可现在,就因为孙向阳属于双水湾,他们就轻飘飘的得到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刚刚老支书让他给孙向阳支钱,他才那么痛快,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
后面老支书把借条烧掉,他同样没有阻止。
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沙坪坝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你以为就这样?别的就不跟你说了,咱们不能仗着向阳是自己人,就让人家寒心,后面等他人参,还有白面吃完了,你再续上。
他自己买是他的事情,咱们不能当没了这回事。”
老支书最后叮嘱了一声。
“放心吧,我一直记着呢。”
孙庆余点点头,心里也在想着晚上回家,再好好提点一下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守着孙向阳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要是儿子还不听,那就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自己手里的棍子硬。
孙向阳揣着五百块钱,喜滋滋回到家。
都说钱是男人的胆,这话一点也没错,手里有钱,孙向阳感觉自己走路都明显带劲了。
家里窑洞前的空地上,嘟嘟跟孙跳跳正在交换着手里的玩具,而另外一只手里,一人捏着一块桃酥,小脸上满是幸福。
这次耿国海大包小包的可没少带,基本都是给小孩准备的,除了吃的,就是玩的。
嘟嘟头上戴着一个头花,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脚边还有个拧发条的铁皮青蛙,孙跳跳手里则拿着一把火柴枪。
对两人来说,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富裕过。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