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的瞬间,季越便不再只局限于童怜的双唇了,而是顺势将自己的舌头滑入童怜口中,试探似的以自己的舌尖蹭着童怜的舌头。这下童怜是不可能再闭着眼了,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随后睁开双眸瞪了季越一眼。原本童掌印还准备说些别的,只是季越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季越直接无视了童怜的眼神,甚至于用右手将遮挡住了童怜的双眼。童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原本就不怎么清明的脑子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混沌,连简单的呼吸都变得杂乱。也是一直到这会儿,季越才终于舍得将人松开。他看到童怜的耳廓变得绯红,于是玩心渐起,侧头将它含在嘴里,感受着那里的温度。注意到童怜反应过来后,季越还在加重了齿间的力度,在上头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因为耳朵上的疼痛,童怜倒吸了口凉气,而后立刻愤愤然地将自己身上的季越推开了些。季越勾着唇,抬手将童怜挂在眼睫上的泪珠擦去,随后又将人抱在了怀里:“怜怜,以后应该这么道歉才是。”童怜也是气急,他吸了口气抬手一把掐住了季越腰间的软肉:“你就贫吧。”闻言,季越不禁轻笑出声,他扭头在童怜的眼尾亲了一下,耍赖道:“这样我就不会生你的气了。别说是我生气,就算你要生我的气都行。”“滚吧。”童怜费力抬脚,在季越身上踹了一脚。季越故意装作吃痛:“怜怜……”只是刚被占了便宜的童怜可没那么好骗了,他没好气地朝着季越翻了个白眼,可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紧接着就忍不住以袖掩口,开始咳嗽起来。见状,季越哪儿还顾得上插科打诨,立刻往前挪了几步,为童怜抚着背。感觉自己稍微好些了,童怜才朝着季越挥了挥手,又稍微吸了口气,问:“你来时……是遇见了端阳长公主?”“嗯。”听了童怜的问话,季越情绪淡淡地应了声。他转身下床,招手让孟苋将药碗端了来。因为他们方才的玩闹,现在药汁的温度刚好不会太烫,季越转身将手中药碗递出,又道,“她与你都说了些什么?”童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摇头。他接过药碗,方才仰头将里头古怪的药汁一饮而尽,紧接着他瞧见季越已经拿着快蜜饯候着了。童怜打算伸手去拿,可这一次季越好似铁了心打算自己喂给童怜似的,不管童怜怎么去接,季越都不愿放手反倒是一点点朝着童怜唇边送去。童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看着如此执着的季越,他竟是也放弃了抵抗,只叹了口气就张开了嘴,等着季越将蜜饯送入他口中。一颗蜜饯喂完,似乎也从方才的投喂中品出了趣味,转头就从小碟中又取了一块。“不吃了。”童怜摇头拒绝。他犹豫了会儿,突然道,“我昨日去了趟御花园,回来时天中落雨,受邀去了端阳长公主那儿避雨。”听着童怜的话,季越眉间紧锁,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只是等着童怜将事情说下去。童怜稍微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又要说些什么,好半晌后他才继续道:“长公主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她……”说着,童怜的思绪不由纷飞而出。他呆愣愣地抬头,看着季越的面颊缓缓眨了眨眼,说:“季越,你会选择我的对吧。”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接受虽然不知道童怜所说的具体是什么,但是季越还是伸手握住了童怜,并与他十指相扣。他低头注视着童怜,眼底像是一汪泉水能将人包裹淹没。季越没再低头去亲吻童怜,只是揉着他的手,轻声却极肯定地回:“当然。与你相比,没有什么更重要的,哪怕是我自己。”即使是早就知道了的答案,可是当他真的真切听到这话从季越口中吐出的时候,童怜依旧觉得松了口气,他抬头浅笑道:“这是帝王的允诺么?”季越想了想,回:“这是季越、是季明安给你的承诺。”童怜缓缓开口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季越接道。听到这儿,童怜抬手用空闲着的手勾住了季越的脖子,将其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了些,第一次主动轻吻了季越。感受到童怜的不安,季越难得没有将主动权引回自己身上,只是遵循着童怜的节奏呼吸吞咽。与季越的亲吻不同,童怜的吻不夹杂丝毫攻击性,甚至是季越很少能在童怜身上感知到的温和。童怜微微撤身,方才吞咽了口唾沫,可下一刻却是莫名被呛到了,偏头咳嗽着。季越从方才如同美梦般的场景回神,看着童怜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不自觉打趣道:“掌印大人这算是偷鸡不成么?”好在童怜并没有呛太久,他扶着胸口平复着心跳,仰头看向季越:“陛下是打算失言了么?”“自然不会。”季越说,“能让童大人愿意接受我,该是我的幸运才是。”童怜也没怎么过多计较季越的贫嘴,他浅笑道:“那就是不算的。”说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微微有些疼,低头才发现是季越握着他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度。童怜牵着季越的手,将它放在季越眼前正巧挡住了季越视线中的自己。童怜说:“季明安,松松力气吧,我疼了。”“那你以前怎么不说疼?”季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手中的力度却也是放了些。闻言,童怜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儿,稍过了会儿,他才回道:“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也没有人在意我会不会疼吧,习惯了也没无所谓了。”童怜的话说的平常,可是季越却觉着自己的心被猛地扎上了好几个窟窿。见着季越的眼眶中滚着泪,童怜却是笑了。他抬手以指腹将轻按了一下季越的眼角眼尾,随后又把季越的眼泪擦去了。但伸出手的那个瞬间,他脑子里却忽然鬼使神差似的想着,要不要舔一下呢?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童怜只是皱眉,随后叹了口气,对着季越说:“我说那些本也不是想让你难受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啊,陛下。”“好。”季越应了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原本还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童怜突然将被子掀开了,转而半跪在床榻上。季越的眉间突了突,刚想叫童怜快些坐下,可紧接着童怜却是忽然伸手将季越抱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一会儿季越的指责,还是怕季越也冷,童怜在抱他的时候,甚至还将斗篷拉开了些,随后将季越也整个纳入了斗篷中。隔着彼此身上不算厚的衣物,他们似乎还感受到了对方如同战鼓的心跳,一直到两人的心跳几乎快要转为同样节奏后,童怜才将季越放开。他说:“我记得你原先说过,安慰该是这样才是。明安,我做得对吗?”童怜确实是学什么都快,先前季越也只是提过一两句、甚至是为了好让自己占便宜才那么说的事情,童怜也能记住并且在合适的时机使用。一时间季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赶紧先将人塞进被子里,省得一会儿又让体弱的童掌印病情加重。察觉出季越的情绪,童怜趁热打铁,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学着以前的季越的模样,勾着季越的手指轻晃了晃。季越被童怜的小动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将童怜的手抓住,开口打趣道:“掌印何时学会撒娇的,居然这么熟练?”因为季越眼底盛着的笑意,即使做坏事被抓住了童怜也丝毫不心虚,反倒笑脸盈盈地回:“与当初的小殿下学的,陛下是打算怎么惩处我么。”“教着”童怜学会撒娇的小殿下哑了声,仔细回想起来,这却是也是自己原先喜欢用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