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被整得不会了。
刘盈道:“既然是论罪,那就该明正典刑。来人,把诸将都请进来。”
很快,张耳、曹参,还有许多韩信部下,都被叫来了。
“对了,再把赵王,还有那个李左车也请进来。”
不多时,这两位也被押了进来。
大帐黑压压的,聚集了数十人之多。
而蒯彻也从最初的慌乱,恢复了镇定。
一个优秀的纵横家,面对泰山崩倒,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太子,罪人为陈馀门客,故主伏诛,落入大将军之手,罪人为大将军谋划,殚精竭虑,不敢说一句谎话。如今太子驾临,若能用我,我当为太子谋划,尽心竭力,助大汉早日灭楚。”蒯彻侃侃而谈,“秦失其鹿,天下逐之。世道如此,罪人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各为其主。天下如罪人一般者,不可胜数,大汉又岂能尽数诛杀?”
刘盈默默听着,突然一笑,“师父,他说的话,归结起来,是不是吃谁的饭,就帮着谁?当谁的狗,就替谁吠叫?”
刘盈这话可一点不客气,韩信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就是这個意思。”
刘盈又问道:“师父,他说各为其主,这话保真吗?”
韩信道:“臣也没法剖心见胆,看看他的真正心思!”
刘盈道:“那不妨抽丝剥茧,把他的话揣度一番,我想以师父的才智,定能辨别真假。”
韩信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他劝我反叛汉王!”
此言一出,以曹参为首的汉军诸将,勃然变色,纷纷目视韩信。
刘盈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韩信叹口气,继续道:“他说井陉一役,背水列阵,大破二十万赵军。论起战绩,足以堪比项羽。如此功劳,汉王不能赏,又不能容。应该及早自立,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刘盈顿了顿,问道:“那要在哪里自立?”
“在这三晋之地!如此一来,则汉、楚、晋,天下鼎足而三,进可为天子,退可为诸侯,进退之间,不失富贵权柄。”
韩信不慌不忙,把蒯彻跟他讲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在场诸将,张耳、曹参等人,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