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俏丽的梅花,请问先生枯叶、风雪又是何人?哪里又是万籁俱寂处?”
乌钰资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以眼下羽国这个形势,枯叶风雪和万籁俱寂处还能是啥,肯定是羽家啊,要是这小子如实相告,肯定是要坏事的。
但祸已经从口出了,他也于事无补了。
谢元潜这曲就是奔着和羽彤公主接线作的,现在公主先射箭后画靶的提问无疑是和他的计划呼应上了。
他无所畏惧的答道:
“国遭其劫,内忧外患,鄙人也只能含沙射影,还请公主见谅。”
乌钰资到底还是惜才的,他再次先声夺人,怪罪起了师旷,厉声呵斥:
“大胆师旷!居然敢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朝政之事岂是你一介愚民能妄议的!还不跪下请罪!”“还望公主看在我羽音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羽彤公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好一个内忧外患,好一个含沙射影,看来这位师旷先生不是映雪她们的内应也是个爱国的赤忱之人,我可以信任他。只是这个乌钰资未免太碍事了,得想办法支开他。
她曾在羽音殿学习过,知道羽音殿有一件镇殿之宝,只有殿主能动用。她有主意了。
“乌师言重了,先前我已经说过了,师旷先生畅所欲言即可,本公主要是因为一曲目就上纲上线降罪于他,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颜面。不过既然师旷先生如此天才,不如再作一曲如何?”
乌钰资此时冷汗都冒了一身了:
幸好羽彤不是孟祥龙那种嗜血残暴之人,好歹给了师旷一条活路,以师旷的实力,只要不像刚刚那样乱来,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谢元潜此时和羽彤公主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在乌钰资看来不妙的情况却是他们一拍即合的好时机。
谢元潜躬身作揖请谢道: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既是公主雅兴,在下自当奉命!”
乌钰资怕他乱来,跟着嘱托了一句:
“还请先生务必用心!不要再藏拙了。”
羽彤公主再次话了,这次矛头直指乌钰资:
“光是听先生清唱未免太过单调了,还请殿主将太古遗音琴取来,让其奏唱如何?”
这话让乌钰资心里直接就凉了半截:
啊?这这这,这怎么突然变卦了呢?且不说这太古遗音琴只有殿主能使用,这太古遗音琴可是上品灵器,就是给师旷用他也没有足够的修为催动啊!怕是弹不完一句词他就要力竭身亡了。唉罢了罢了,也是我弄巧成拙了,师旷罪不至死,我替他受了这一罚吧。
乌钰资赶紧起身作揖,替谢元潜挡剑道:
“太古遗音琴乃是羽音殿镇殿之宝,非殿主不可动用,而且卑职琴技远比师旷先生精湛,公主既然雅兴正盛,不如还是让我来为先生伴奏吧。”
羽彤公主先不动声色,故意晾他一会儿,再开口准奏:
“殿主有心了,那就依殿主所言吧。”
乌钰资心思全在如何保住师旷上了,得到准奏后就刻不容缓的返回羽音殿取琴去了。
机会稍纵即逝,羽彤公主和谢元潜都有当务之急,一开口就撞到一起了:
“公主先生,我有话要说!”
没了第三者,两人四目相对,默契再度上升,但事情却说不明白了,
“公主先生,你先说!不!还是我先说吧!”
两人再度对视,愈加确认对方是自己人,只是越急越错,再开口怕是还要撞车。
说不如做,谢元潜直接就拿出了映雪和寒梅的信物,这是她们精心准备的,除了公主以外没人知道这信物代表什么,所以谢元潜才能带进宫来。
看到信物,羽彤公主才终于放松下来,谢元潜乘机行事,将自己早就写好的小纸条递给公主。
“这是小人余兴之作,还请公主鉴赏。”
隔墙有耳,话不可明。
羽彤公主细细看完了谢元潜的计划,顿时大喜过望,对师旷也燃起了一丝好奇心。
这位师旷先生真乃神人也!不过区区练气士,既能联系上寒梅映雪,又算得到羽家内部有叛徒,布置的这个计划也是天衣无缝。我只需按计划行事,孟虎宗的威胁就能暂时解除了,只要我从羽家脱身,找出叛徒易如反掌,届时老祖必会收回成命,将孟虎宗驱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