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莲高兴起来:“那我们走?”
赵景文都有点无奈了,道:“你的护卫受伤了,哪能这么走。还有战亡的,是就地掩埋还是怎样?”
护卫首领道:“就地掩埋。”
裴莲道:“叫他们都快些。”
护卫首领没吭声。
赵景文道:“不急,我的人在此警戒,大家先把伤都处理好。”
正在裹伤的护卫们都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裴莲被请回了车上,毕竟是女眷。
她坐回车里,看到丫鬟在掉眼泪,问:“怎么了?”
丫鬟擦泪:“英儿死了。”
裴莲的目光凉起来。
“她是怎么死的?”
她质问。
丫鬟答不上来。
“她跳车了,想弃我而去。”
裴莲说,“她该死。”
丫鬟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掉眼泪。
大人当年为形势所迫,弃了妻女逃命。这事,是裴家三个人的心病。
大家都知道的,都不敢碰这个话题。
裴莲不再理她,撩开车帘偷偷看外面。
赵郎君还在和她的护卫首领说话。他比他高了一头,特别挺拔。
裴莲望着他,回想刚才他白马银枪从天而降的模样,有些痴了。
和忠仆流浪的那些年,她无数次幻想父亲能这样从天而降,把她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可每一天父亲都让她失望了。
裴莲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有人就是自己梦里的样子——
从天而降。
威风凛凛。
解救她。
就是赵郎君这样,一模一样。
赵景文和护卫首领互相摸底。
“我们从房陵过来的。”
护卫首领问,“赵郎君呢?”
“邓州。”
“邓州听说安稳。我们就是想从邓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