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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妹妹，原来今天要来面试的是你啊？”蒋言礼惊讶地说道。陈斯聿蹙了一下眉，淡声道：“注意场合，你现在是面试官，别乱攀关系，扰乱面试的公平性。”蒋言礼看他一眼，见他眉眼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你……”陈斯聿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蒋言礼哑然，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内心深处疯狂在吐槽。他来跟他谈什么公平性，玛德都要笑死人了，是谁大半夜联系他，在公司里专门又设了一个外交岗，他当时都晕了，他们公司是有国际业务没错，但是沟通上完全没问题啊！cj科技招聘简章上，都要求精通外语的人才。它们公司高薪高福利，自然也需要高素质人才，而且这个也很公平，谁有能力，相关业务就交给谁去接洽处理，业绩自然也算他的。就是因为这一点，吸引了很多高校人才入职，精通各国语言的人他们公司不少。所以，也就不存在专门的外交岗。大半夜接到陈斯聿增设岗位的命令，他还以为他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要将公司业务渠道通往全世界呢！没想到……亏他还特意打扮了一下，面试的问题都甄选了好几轮。蒋言礼有点心累，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站起身，挥挥手：“好了，那我走了。”既然是许知雾，那也就没必要面试了吧？陈斯聿听到这话，掀起眼皮睨他一眼，“坐回去，面试还没开始。”蒋言礼瞪眼：“不是，你和许妹……许小姐的关系，还有必要面试吗？”他本来想喊“许妹妹”的，但是目光落在陈斯聿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突然就怂了，话音一转，硬生生地换了个客客气气的称呼。这话说完，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另外两位面试官并不认识许知雾，闻言，一脸“我是不是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瓜”的表情看着陈斯聿，陈斯聿没再说话，径直走到中间面试官的位置上，单手拉开座椅，腰身微沉，端坐在椅子上。整个动作都表明着自己没打算徇私的想法。蒋言礼一愣，下意识看向门口站着的许知雾，但见她眉眼沉静，并不见任何不悦之色，心里有有点同情起她来了。唉，碰上一个铁面无私不解风情的男人也太可怜了。陈斯聿伸手，曲起指节轻叩了两下桌面，“你要不站着面试？”蒋言礼讪讪地坐了回去。许知雾今天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色铅笔裙，标准的ol风格，简单大方，很是亮眼明丽。陈斯聿抬了抬下巴：“请坐。”她目光看了看，坐在了他的正对面。刚刚从蒋言礼的言语中，她才知道，陈斯聿并没有告诉他们，她要来面试的事情。这让她心里松了口气，她不想以后被人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对面坐着陈斯聿，不知为何，她冒出点紧张，但他好像真的没打算让她走后门，面容平淡地让她做自我介绍，她也渐渐地开始找回状态，平静地开始面试。她的简历一一摆在几位面试官的面前，大家就着她的简历任意提了几个问题，她对答如流。无论是德语还是英语，甚至是她选修的阿拉伯语，她都能轻松应对。蒋言礼也问了几个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问题，她也镇定自若地答出来了，他也就渐渐地发现，许知雾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完全不用靠关系，就能进公司。除了最开始说了几句话的陈斯聿，大家都问了一圈了。最左边的一位面试官翻着她的简历，眼神里很很满意，毕业于名校，又在大公司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业务能力很强。外交岗，虽然这个岗位是突然冒出来的，但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够胜任。除了蒋言礼，大家都不知道设立该岗位是陈斯聿的意思，也是一心想为公司招收人才。他开口问道：“请问你有男朋友吗？”许知雾一愣，目光迅速地掠过陈斯聿，他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瞧。她答：“没有。”面试官又问：“那近几年有恋爱结婚的打算吗？”许知雾搭在膝盖上的白皙指尖蜷了蜷，家里父母催得紧，她也没有不想结婚的想法，要是遇见了合适的，她想，她是会顺从父母的意思，恋爱结婚。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却像是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干涩得紧，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她刚想如实回答：“我……”“我们公司不会干涉员工私生活，也会平等地维护女性的权益。”陈斯聿淡声打断了她的话。许知雾一愣。那位面试官呵呵笑起来：“对对对，许小姐别误会。我们公司不是很看重这些，女生婚假产假都有的，而且岗位也会一直给孕妇留着，不存在辞退的现象。我这只是因为私人原因问一句……”陈斯聿目光微沉地望向他，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这位面试官姓方，年逾四十，前几年妻子生病去世了，大家第一时间就以为他对许知雾有想法。面试官老脸一红，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是我一个侄子，他和许小姐很合适，我就想牵牵线……”许知雾脸颊有点烫，这是面试被人牵红线吗？“这是公共场合，私人话题面试结束后再聊。”陈斯聿开腔，嗓音带着细微的凉意提醒道。面试官讪讪，“陈总对不起。”陈斯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他散漫起身，开口，嗓音清冷：“面试结束了，许小姐，结果明天会以邮件的形式发送至你的邮箱。”许知雾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望着他这样严肃正经的样子，心里有点慌乱。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好的。”陈斯聿说完，将椅子推回原位置，没再看她，抬步往外走去，一旁的面试官也连忙跟了上去。蒋言礼落后几步，看许知雾愣愣地站在原地，走过来：“许小姐，我带你出去吧。”许知雾回神，长睫垂下，轻轻说了一声“谢谢”。蒋言礼笑起来：“不用谢，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许知雾抿唇：“面试结果还没出来。”蒋言礼扬眉，“你的表现这么好，肯定会录用你的。而且，斯聿……”说到这儿，他突然止住了声音。他本来是想告诉她，这个岗位是专门为她设立的，但一想，既然陈斯聿没有主动告诉她，自己还是不要乱说了。他现在都有点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但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们之间的事，他还是不要捣乱了。许知雾一双潋滟漂亮的水眸望着他，在等着他继续说，蒋言礼就换了句话：“斯聿和你是高中同学，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他肯定不会刷掉你的。”许知雾脑海里浮现起刚刚陈斯聿冷淡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是吗？”蒋言礼见她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想到了刚刚全程冷着一张脸的陈斯聿，要不是他知道两人是高中同学，他都怀疑两人是不是陌生人了。他也有点不确定起来。陈斯聿这人吧，大多时候他也捉摸不透。不过他是清楚他对异性一向是没什么耐心，别谈什么怜香惜玉了。这场面试持续了四十多分钟，那位方面试官席间喝了太多水，一走出会议室，就往卫生间走去。上完厕所后，方圆绕到洗手池，一眼就看到了在洗手池旁洗手的男人。他微微弯着腰，水流划过他清晰的骨节，泛着莹润的玉色。方圆恭敬地朝他打个声招呼：“陈总。”陈斯聿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情绪，但莫名让方圆打了个冷颤。方圆一脸拘谨地站在一旁，弯腰洗手。“你刚刚问那个问题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