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回到居所,李非拆开信件,快的看了一下,内容不多,只有寥寥几句。
“怀安忠厚,性情疏漏,望其在灵州安好,莫要为难。”
李非不明白韦坚这封信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前前后后看了几遍也不得要领。难道这是主动向自己坦白杜怀安是他的心腹吗?韦坚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态度,如果杜怀安是他的心腹,那自己一定会处处提防,怎么转过头又要自己对他多加照顾?
以李非对韦坚的了解,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写了这封信,那这封信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只是背后的动机太过于高深,让人捉摸不透。
思来想去,李非还是决定单独和杜怀安聊一下比较稳妥,当夜,他让裴高远准备酒宴为杜怀安接风洗尘,灵州大小官员悉数到场,又专门让裴高远安排自己和杜怀安临座。
借着酒劲,席间的气氛逐渐热络,李非借机问杜怀远道:
“杜专使觉得我灵州如何?”
“此前只是听闻,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到了长安。这一切都是李大人您的功劳。”
“我已无官职,庶民一个,不是什么大人,如今只是在裴将军府中讨口饭吃而已,叫我俗名便可。你这次来身负圣命,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裴将军,也可以直接找我,自当不遗余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之前左相专门交代,说让我遇事多向您讨教,由您这番话,杜某心安矣。”
客套话说完,两人频频举杯,关系似是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李非宴前专门让裴高远将自己的酒注水稀释,所以并无醉意,但杜怀安很快便已经面红耳赤,舌头打结,情绪亢奋,举止也变得有些放浪。李非见时机已到,便单手搭着杜怀安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左相让你来,除了督收灵州税赋,是不是还有他意?”
“都说你李非通神,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次来,还要看一下回纥的商馆,左相让我问清楚他们都是从灵州带走的什么,以至于能给灵州数量如此之多的牛羊。”
“无他,多是些铁器。左相难道不知道吗?”
杜怀安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长安私下传言,说你李非用了点石成金的法术,才让灵州一年之内和之前判若云泥。左相并不相信,所以他才让我来灵州弄清楚。”
韦坚竟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判断错了吗?
李非对杜怀安的话有些怀疑。但韦坚信中说他忠厚老实,性情疏漏,看上去确实如此,不像是酒后的信口胡言。
那韦坚背后的神明去哪儿了?
宴席进行至深夜方才结束,杜怀安到最后已经是烂醉如泥,散场过后,李非对裴高远说道:
“此人来灵州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灵州的钱财是从何而来,韦坚可能是想要和灵州争夺与回纥的通商之利。,”
“这怎么行!干脆像以前那样,直接把这小子关在驿馆,不让他出门不就行了?”
“不,韦坚指派的人,我们尽量不用强硬的手段,我觉得,他派杜怀安来,或许有更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