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噗。”季望一只手挡着脸回答,这时他脑子里还想到一句歌词“冰冷的雨滴在脸上胡乱地拍”。这会他的刘海都被打湿了,脸上也湿漉漉的,睫毛和发梢都在往下滴水。不过秦予厚很高兴,还兴冲冲地问:“你可以把你这个喷瓶给我吗?我觉得好好玩。”“行吧。”季望答应下来,反正给不给他都是他在玩。傍晚季望趴着桌子睡觉的时候秦予厚也在勤勤恳恳地给他喷水,手,胳膊,脖子,腿,只要是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照顾到了。此时季望已经无所谓身上湿不湿了,只觉得这么睡着好安详啊,太舒服了。路过的陈烈惊讶地问秦予厚在做什么,秦予厚回答:“他枯萎了,我在给他浇水。”听到这句,季望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嘴角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翘了起来。…………………………季望头晕目眩的那会秦予厚也有点头晕,只是没季望那么严重。现在季望好了,他的情况又糟糕起来了。所以中午去食堂的时候也轮到秦予厚挂在季望身上了。之前季望都是或站在他身侧抱着他一只胳膊,或在他身前直接放心地往后靠。季望做这些都非常得心应手,因为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排队都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说是连体婴也不为过了。刚开学那会两人身体都挺好,在食堂排队是季望下意识地往后倒,秦予厚还故意往后退了退,吓季望一激灵。季望立马回头教训了他两下,秦予厚不服,又踢了踢他的鞋。“干嘛呢你?”季望瞪着他说。“哼,你今天早上不也踢我的腿吗。”季望:“我什么时候踢你了?!”秦予厚:“早上李靖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啊,你排在我后面老是踢我的腿。”季望思索片刻,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啊,是有这事,我刚忘记了。”其实早上是因为季望的裤腿灌风,冷得不行,所以他就紧紧贴着秦予厚,两腿交替着靠到秦予厚腿肚上,秦予厚自然以为季望在踢他。季望想到这个乐的不行,但是又主动地哄了他一会。而现在秦予厚只能站在季望身后才能将下巴搁季望颈侧,手还环着他的腰,季望一转头脸就得贴秦予厚脑袋上。感觉自己在负重前行。但尽管秦予厚上身已经很放低姿态了,可双腿还是要微曲才能趴在季望身上,看起来勉强极了。到了下午,他的情况又上升到了流鼻涕,打喷嚏的地步。“我是不是发烧了呀?”“不是。”季望想也没想就回答。“我看看你多热。”秦予厚把两只手分别贴在自己和季望的额头上,“你也太烫了吧。”“我本来就很热。”季望说。“不行,我还是得量一□□温。”下一秒,季望:“36度8。”“不是我真的觉得我发烧了。”“不会的。”我知道你是真的不舒服,可是不舒服也不一定会发烧,量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懂吗?“你帮我看看时间。”秦予厚丝毫不死心。“行,到点我叫你。”五分钟后,秦予厚把体温计取出来,“36度5。”“哈哈哈,现在连36度8都没了。”发烧无果,秦予厚耷拉着脑袋说:“我真的好累啊。”季望想,能不累吗,38度的气温,坐在教室里他们的每一寸皮肤都喷薄着热气,窗帘也挡不住外面滚烫的光照,有时经过别人班门口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热浪。以至于上一次数学老师说班里太热了把电脑关掉的时候,陈烈说“人也是生热的,干脆再杀几个人好了。”要杀先杀我吧,季望自暴自弃地想。实在是他也觉得太热了,自己就跟条濒死的鱼一样,一呼一吸都那么艰难。连裤子都被汗浸湿了,黏腻地粘在身上,把它从身上扯下来的时候还会拉的皮肤疼。季望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原先屁股下那块炙热的板凳就贴上大腿,也是十分难受。下了课,季望就站起来,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屁股,“真是痛死了。”秦予厚看着他的动作,笑道:“你可千万别得痔疮了,我以前的同学说痔疮治不好的。”“哎,那我出去走走吧。”随后秦予厚把腿移开放季望出去。季望去了趟厕所,回教室的时候发现秦予厚跟在自己身后,他失去给喷瓶装水的。知道了自己身后是谁,季望就放心地按了按自己的屁股。两人回到座位秦予厚就忍不住笑,“你屁股还好吗?”“不太好,痛死了。”又过了一节课,秦予厚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到了季望腿上,之前两人在语文课上讨论把腿放桌子上的时候季望就告诉他把腿放在高的地方会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