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就算鸣人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呢?九尾是尾兽,寿命几乎是永恒的,鸣人却只是一个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的忍者而已。不走,难道就能一直陪伴着九尾吗?
不是生离,便是死别。
红发少年的指甲瞬间暴长,尖利的犬齿露出唇外,兽类的竖瞳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这是他怒极的样子。
鸣人平静地看着他,抬手,第一次主动抚上红发男孩赤|裸光滑的后背。
快乐、悲哀;感情、生命……在光阴的长河之中翻卷出最美丽的浪花,用一种水色描绘出千般美好、万般多彩。可终究江水滔滔,带着一切向不知名的方向远去……
终究抵不过时光。
九尾慢慢平静下来,却是把愤怒化成了一种无力的悲哀,掩埋在心底。
最强尾兽又怎么样?
求而不得——上苍在这件事上显出了残酷的公平性。
“干脆现在就把你咬死算了。”九尾慢慢地开口,嗓音依旧沙哑低沉远称不上动听,却在此时将那份寂寥感衬托得淋漓尽致。
鸣人只是安抚似的抚摸着红发少年的后背,全然不设防。
九尾单手撑在鸣人脸颊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着的鸣人,眼神很认真。
既然得不到,死在自己手上也不错。
尾兽的本性就是毁灭,无论是热爱的抑或是憎恨的。
亲手杀死对方的那一刻,会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感——不是快乐、不是悲伤、不是痛苦,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迷恋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对方。
满足得令人战栗。
九尾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灵活的手指缠上鸣人的脖颈——
鸣人眼神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值得你杀死我?鸣人因为呼吸困难声音有点沙哑。
九尾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
“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你很重要,但是你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啪”,空气中响起细微的爆破声,一架纸飞机凭空出现。
九尾抿了抿唇,僵了一会儿,慢慢放开了手指。
鸣人撑起身,拿起纸飞机在术式上输入了一些查克拉,展开。他想忍住,但是细微的咳嗽还是从唇边溢出——这让鸣人有一种在犯了错的小孩面前炫耀罪证的感觉。
九尾微微低下头,忽然抱住了鸣人。
鸣人又咳嗽了两声,拍了拍红发少年的后背。
展开信纸,雏田娟秀的笔记呈现在眼前。
洋洋洒洒的一封回信,满含情谊。雏田坐在灯下微微偏头书写的模样鸣人都能想象出来,也能想象对方无望中含着一丝期待的眼神。
鸣人放下信纸,突然觉得给雏田回信,比给佐助回信还要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