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嘴角上扬,“我喜欢红宝石呀,有一个在上海买的,掉在办公室了,或者别的地方,始终再也没有找到。”
“蓝宝石为九月的生辰石,现在正好九月。蓝和红是姊妹之石嘛。”多丽带好后托着妍妍细长的手,“你看看,这么细皮嫩肉的手就不该隐没在厨房和洗衣机,等明年,你好一点,咱们重新再交朋友。好吗?”
妍妍把手伸回来,套上手套。“这么贵重的一件礼物,我得收好。这是北极的记忆。”
“不贵重,你要是要我的衣柜里随便挑……真的很多,而且我感觉现在专柜里的很多国内的是不是都是假的?一两万买到的什么石头能是唯一的石头吗,或者天然的,而且除了颜色不同,好像都是加工出来的……”多丽一股脑又开始往出道。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你们买的是价格不是价值吗,是不是看见便宜的东西都不下手,标价越高越靠谱?”妍妍看着极光,感觉有几条很像火龙果的颜色,曲线也像火龙果的皮。
她们第一天去了黄金圈,第二天去了钻石沙滩,第三天去了冰川湖,第四天去了牧场瀑布和黑沙滩,最后第五天回到雷克雅未克中心,在蓝湖温泉逗留了一会儿。北极几乎存在着一切大自然能够创造的自然景观,时令的周转则另它的美更加瞬息万变。在绵长的岁月中,冰岛人享受着上天赐予他们的珍宝,也恪守着古老的自然法则,用纯净的能源创造出璀璨的文化,在索取资源中也与自然和其他生命和谐共处——或许这便是人与自然共存的理想模式,也是其动人心魄之美丽永不衰竭的秘诀。富有魔力的欧若拉——北极光,冰岛在一年中有近8个月都能观测到北极光。
在古罗马神话里,掌管北极光的是织架女神欧若拉,她用美丽的极光不断指引着渴望幸福与美好的人们未来前行的方向。如能在绚丽的极光下许下一个毕生憧憬的美好心愿,那么这个心愿就能美梦成真。每年9月至来年4月,北极光都会不定期出现,摇曳着绿、黄、紫、橙、红、蓝等各种颜色,变幻着无穷的形状,流光闪烁,飘逸荡漾,北极光有时如节日的烟花,瞬间即逝,有时又高挂苍穹辉映几个小时之久。
“下次,我们还可以去芬兰,芬兰也能看到极光。”多丽勾搭妍妍。
“美好的东西留一次就够了。”
“那我们可以去南极,南极的考察队不是很帅气?”
她们走在前面,后面的游客偶尔听到她们的对话,只是语言不通,不知道她们叽叽咕咕快乐地在谈什么。许多人为了一睹北极光的神秘魅影和期许一个美好的心愿,不管路远天寒,专程来到这些地方观看北极光。在冰岛与北极光相遇会是旅途中独一无二的精彩时刻,极光的踪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捕捉到的。冰岛靠近北极圈,以及最少的光污染,是观赏极光现象极佳的地域。
驱车离开雷克雅未克市区不远处,天空晴朗,极光活动条件有利她们捕捉到极光曼妙的身影,每年都有很多游客前往冰岛期待和极光相约,这个浪漫的自然现象,将在这里得到最终的解答。冰岛全境可以看到北极光,多丽发现,无论读过多少描述极光神奇和壮美的诗句,无论看过多少反映极光奇幻和绚丽的照片,只有亲身沐浴在极光之下,才能真正体会到追逐极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尤其是这十天的旅行,让她感受到故人的亲切和少年的痕迹。
当沉沉的夜空突然被点燃,极光的华彩照亮了漫漫极夜。终于明白,有幸见到北极光的人,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失去过,妍妍也得到了一场旅行和重新开始的时长,其实她知道,失去固然是痛的,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多了一个人陪伴自己,路稍微好走了一些,可是每个人的人生毕竟还要亲自去炼狱,当然有好的,美的,就一定有困难的,伤痛的。要有足够的伤痛气质才可以配的上这样漫长的人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感觉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做那种家庭妇女,把钱包存折都积攒在未来里,却无视了当下的一切。
在这紧凑的人物关系和北极出走中,妍妍和多丽,其实并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她们互相赠送礼物和时间,都是爱的关照。在生命有限时长这个问题前是人人都无法逃脱的,人们总是需要爱的。多丽外强中干、有时自私自利、懦弱胆小,她有时可能会和自以为是、虚伪恶毒、言过其实的商人们互相共赢,而妍妍的父母一生混到最后“只想拿退休金”,再把存款好好置办点理财好好生活,养老是他们的最后追求,可以说,这些生活的影子本就是这样的,而陆海的婚内出轨直接批判有些婚姻和看起来安稳的关系下,其实是人与人很久不相互依靠的危机。妍妍温柔偶尔也叛逆,但是从来不表露,她三十岁面容还保持很好,纤瘦,没有太多欲望,最后把陆海的欲望也搞丢了,这实在讽刺,但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换个说法借口也行。
“我们不要这么高深莫测的旅游,要不许愿下一次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来,或者新的男朋友,哈哈哈。”多丽一边大笑,一边逗妍妍。她的香水在寒冷的味道中更加了一种开阔和神话的穿透感。就是这种香味也许不仅仅属于人与人之间。这条离婚的路本来高深痛苦,艰涩,难懂。还好,妍妍渐渐的开始习惯了,她从多丽大笑的呼喊中突然体会到了冲破束缚的那种短暂的自由,要做“永久”流放的人,人们的身上都有鲜明的影子——被往事和失败流放过,得了泪眼而最终原谅,在言语和行为中充满了对现实生活最激烈的不满但在内心深处又是无比的热爱,这并不矛盾,也并不可耻。喜欢多丽,又憎恶多丽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