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摸不准要不要直接汇报沈汐禾的动向。
“北齐怎么了?北齐帝不是派人来接沈汐禾回去了么,难道没接到?”
将笔停下,凤绯池拧眉,问。
“不是,公主一路顺遂,只是还未和北齐的人汇合。”
疾风就知道,陛下想问的就是北齐公主。
“孤几时问沈汐禾安不安全了?”
凤绯池却眉头蹙得更紧,一副“关我屁事”的嘴脸,沉了脸。
“下去吧。”
“……”
疾风不敢惹自从北齐公主走后,更加难伺候的凤绯池,立即乖乖退下了。
直到傍晚。
凤绯池奏折也批阅了,情报也都阅过了,话本子甚至都写了一回了,他总觉得自己闲得很。
便从书桌后绕到书桌前,负手,“疾风,陪孤散散步。”
这一散步,就散到了偏殿去。
他意识到自己脚已经走到沈汐禾住过的偏殿外时,眼里划过一丝茫然和郁闷。
怎么回事?
“让你带路,没让你带孤来此!”
他呵斥了一声疾风。
疾风:“……”
属下明明走的您后面,怎么成了属下带路了?
正要离去,殿门打开,两名宫女出来,见凤绯池主仆二人,跪拜行礼。
“这些是何物?”
凤绯池见她们抱着一堆东西,不由得问了声。
“回陛下,这些是姑娘用过的东西,还有……陛下赏赐之物。”
仔细回想了下,他的确是赏了些首饰珠宝,但没想到,沈汐禾竟一样都没带走。
凤绯池冷笑了两声。
听着像是要杀人似的冷厉。
尤其是在看到其中一名宫女腰间的穗子时,他定睛,沉声问,“你腰间挂的是什么?”
宫女听他这沉沉的声音,吓得再度跪下,低头看了眼腰间穗子上唯一的饰物,便老老实实地回着——
“回陛下,这是姑娘编的草蝴蝶……”
“她编的,送你们的?”
凤绯池声音又低了下去。
宫女不明所以,不敢隐瞒地回了声“是”。
疾风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凤绯池从袖中拿出草蜻蜓,“那这只呢。”
另一名宫女见了不由得疑惑,“这不是疾大人向姑娘讨要的那只……”
话还没说完,就被疾风的死亡凝视吓得咬到了舌头,没敢继续说。
但也够了。
凤绯池捏着手里的草蜻蜓,半晌,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声笑。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