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凝到风不晚的面孔上,想着,或许那把剑和它主人一样温润如玉。
照时留立在寒潭中,握着行藏。风不晚为了配合他,便走到寒潭中。照时留面对风不晚可不敢像厉从空那般挥剑,风不晚便轻飘飘地捏着他的剑尖。
“小时留,你往后退。”
往后退?
照时留的身后是更深的潭水,再退便是瀑布,他一直没有待在瀑布底下,厉从空最近也没管他,没想到风不晚却叫他退到瀑布下面。
风不晚垂着眸:“别害怕,我和你一起。”
照时留便站在瀑布下面去了,风不晚紧随其后,他甚至没用灵力避开水流,只是陪照时留承受着悬水的捶打。
水声太大,说话的声音被淹没,照时留只能瞧见风不晚的双唇一开一合,水流随着神仙的发顶流淌下来,悬挂在他的睫羽上,可他的神情又是温柔无害的,甚至是鼓励照时留朝他挥剑。
风流的衣袍被轻而易举冲湿,照时留捏着行藏,五指用力,他抿着唇,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到苍白的悬水中,还是风不晚那张淌着水的脸庞上。
怎么会这样。
他第一次见神仙的时候,只觉得对方风姿清举,身似鹤,貌如仙,他仰望对方,如同悬天之上皎洁的明月。
可眼下风不晚捏着他的剑,将他引到瀑布下后,他忽然觉得不一样了,他的目光粘在了对方身上,有些滚烫,似乎连喧哗的瀑布都冲退不了热度。
风不晚松开了他的剑。
激荡的水流中,照时留差点握不住手中剑。
风不晚伸手握住他的手,倾身过来,俯在他耳畔道:“小时留,朝我挥剑。”
因为水声喧哗,照时留听成了小石榴。
风不晚便捏着他的手腕,牵引着他将行藏对准自己,照时留顿时感受到了悬天之水的巨大压力,若要挥出完整的一剑,他需要对抗着瀑布宏大的水流举起剑,然后在水流冲击中准确无误地砍向风不晚。
他颤巍巍地举起剑,耗费比平时更多气力去维持行藏平衡。
照时留一阵恍惚,很快又察觉到第二种压力,他对着风不晚那张脸,根本砍不下去。
他能朝着厉从空挥剑,因为照时留讨厌厉从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