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了心要出院,护士嘱咐他还需要两次输液。邰砾答应说“嗯”,但江少观知道他根本没把护士的话放在心里。
江少观只请了两天假,便跟他一起回了分公司。
两个人同行,但路上没有说话。邰砾本来话就少,一般都是江少观主动找话说,现在江少观保持沉默,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邰砾几次用余光去扫江少观的侧脸,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在这边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江少观说,“其实在哪都是一样的。”
反正都是工作。只要不想其他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邰砾:“同事怎么样?”
“都挺好相处的。”
总部整体的氛围是严肃的,分公司这边却要轻松许多,偶尔下班还会聚餐。
邰砾不知道自己想得到怎样的答案,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坦。
为什么他处处不顺心,江少观却适应得这么好?
到了公司,坐电梯时遇上几个员工,他们都不认识邰砾,只知道江少观是新来的老大,都笑着叫“江总好”。
江少观点头,介绍道:“旁边的是邰总。”
“邰总好。”他们连连点头,听说过邰砾的种种事迹,不由得紧张起来,不敢说别的话了。
邰砾从电梯的镜子里可以看见几个员工在互相对视,方才的笑容早已退却。
他有这么可怕吗?
虽说都在分公司,但江少观不负责和邰砾他们对接,两人从电梯分别后,就没有再见过面。
邰砾出差回去那天,给江少观发了条消息:我回去了,下午五点钟的飞机。
可他到了机场,等到时间快来不及了才过安检,江少观一直没有出现。
总监和总监助理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提醒道:“邰总,快要误机了……”
“哦。”邰砾跟着他们往前走,却又再一次回头。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但没有那道熟悉的alpha的身影。
他在期待吗?
邰砾无法分辨他所求是什么,在他看来,送机是没有意义的、无聊的、浪费时间的。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
邰砾完全把去医院输液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感冒拖了很久,咳嗽持续了整整一周。
柳姨会监督他吃药,叮嘱他多喝水,他问柳姨最近怎么不去邰星宇家。以往柳姨都是在他家和邰星宇家轮流待的。
柳姨说:“星宇恋爱了你不知道?我也不能去热恋的情侣中间当电灯泡是不是,他有可以彼此照顾的对象了,倒是你……出个差还感冒了。”
邰砾不知道邰星宇谈恋爱了,闻言愣怔了一下:“和谁?”
“那孩子叫唐榆,是个男beta。”柳姨说,“不知道你见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