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吹自擂毫无半点羞涩,孟铎唇边笑意压不住,未经思虑,在纸上写下一笔。
写完回过神,甚觉不妥,刚要划去,随从已经念出来:&ldo;听着倒适合做个压寨夫人。&rdo;
令窈一愣,随即道:&ldo;痴心妄想,我便是死了,也不做你的压寨夫人。&rdo;
嘴里蹦出骂他的话:&ldo;你这个杀千刀的强盗头头!&rdo;
孟铎收了收呼吸,为自己一时失言强装镇定,不再说话,拿过盘里的玫瑰酥为她冲淡舌间苦味。
令窈见他又喂东西给她,嫌他墨迹,毒死人还分两步,就不能一步到位吗?
张开嘴吃下。
唔,怎么是甜的?
是她爱吃的玫瑰酥呢。
这人真是坏,竟拿她最爱的玫瑰酥毒她!
待她下了地府,定要日日咒他断子绝孙!
令窈鼓腹含和,又喝了药吃了糖,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她还病着,清醒地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孟铎一把将她抱起来。
令窈懒得挣扎,此时此刻,再没有比死更大的事了,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她一本餍足地躺在男人臂膀里,眼皮沉重,也不问他要做什么,任由他抱着她往前而去。
随从心惊肉跳。
一颗脑袋低到地上。
不得了。
他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高高在上矜贵冷漠的主君,竟会对一个小姑娘屈尊降贵,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亲自伺候喂饭喂药,甚至还替她铺床叠被。
难道这是未来的主君夫人吗?
令窈刚喝下的药汤兼有安神效用,不过数秒功夫,她沉沉睡去。
这一睡,又是一天。
孟家主事营帐,各位主事忧心不已。
自从救下那位被俘的乡野丫头之后,主君就没当众露过面了。
整整两日,主君都未出过营帐。
&ldo;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
有人轻弱出声:&ldo;怕不是被狐狸精勾住了心魂。&rdo;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沉思。
对于他们而言,主君就像是个仙人,上天降下来拯救他们孟氏一族的神仙。杀伐果断,天生帝王相。
若不是这话提醒,他们差点忘记主君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年轻气盛热血方刚的男人。
他也会有七情六欲。
然而‐‐
沉默数刻后,主事们一致得出结论:&ldo;不可能,主君定是在帐中谋划应对杨帝一事。&rdo;
谁都可能被女子迷了心神。
唯独他们的主君,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