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人说此去七日,宫内会准备统一的衣物,嘱咐大家不用带太多东西,以免人多丢失。”
福来将收拾好的箱子合上,放到门口。
孟怀瑜从袖中取出几日前宿二给她的那瓶解药,思量了一番后拔掉木塞,将小小的药丸倒在手心里。
一共三颗,呈灰黑色,散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福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解药。”她将其中一颗用纸张包起来,另外两颗放回瓶内,递给福来,“放到箱子里。”
福来接过瓶子:“有人给姑娘下毒了?”
“还没有。”
孟怀瑜将窗户关起来,走到床边从机关里取出提前写好的纸条:“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是。”福来提着箱子出门。
孟怀瑜站在屏风后褪下外衣,把包起来的药丸和纸张一起放到小衣的口袋,然后挑了一套淡绿的衣裙换上。
佩戴在发丝内的簪子也只留下一支尾部最为锋利的。
“中秋宫宴。”她看着铜镜内的自己,轻笑了下。
巳时末,楼道里安静无声,丧彪高扬着尾巴悄无声息地巡视着领地,孟怀瑜打开门发现本该在门口等待的福来不见了踪影。
对面的墙上则靠着一个眼睫半垂的男人。
“见过副使大人。”
男人似乎很困倦,眼尾微微耷拉着,听见声响抬眼打量了她一番:“孟怀瑜。”
孟怀瑜弯起眼,柔声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谢期沉默了下:“没事。”
他站直身,倦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嗓音不由染上几分沙哑:“夫子请好了,今日午时会来此察看孩子们的情况,明日正式授课。”
孟怀瑜了然:“大人是来找我要银钱的吗。”
谢期扯了下唇角,坦言道:“我还不至于惦记你那点钱,来此告知你一声罢了。”
孟怀瑜瞧着他身上的慵懒和肆意,微微皱了下眉,忽然有种面前的人与小姑娘有几分相似之感。
“宫内情况复杂,你……当心些,别同以往的舞姬般有去无回。”谢期从袖内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这个。”
孟怀瑜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块半个手掌大的令牌,刻有金纹谢字。
她莞尔一笑:“原来大人姓谢。”
谢期正准备离开,听见她的话,似是想起什么,回眸道:“谢承安。”
孟怀瑜微怔,顿时觉得手里的袋子有些烫手,不解道:“大人这是何意。”
谢期:“你不是好奇我的名字。”
孟怀瑜:“…………”
她只是客套一下。
谢期属实困地站着眼睛都快阖上的程度,摆了摆手:“七日后见。”
孟怀瑜瞧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歪了下脑袋,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同昨夜不一样。
她垂眸看向手里的袋子,京州并没有谢姓官宦,这块令牌却能在宫内解决她解决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