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侧过身回看,他的外室已经伏在案上睡了。又转回去拍她的肩,刻意提高声音。
“去床上睡。”
秦霁听到了,含糊应了声,耳朵却是往肘弯里凑。
好吵。
陆迢又轻轻拍她,“禾雨”
这下连应声也没了。
书案上燃着的第二支烛火悄悄燃尽,灰色天光透过被檀木窗格分割成小块的纸窗照进来,朦朦胧胧盖在她身上。
才这么会儿功夫,她已经睡熟。
陆迢给秦霁披上毯子,走到门口往回望,总觉得于心不忍。
弯了弯肘臂,不算太难受。
他回到书案边,把她抱了起来,秦霁很轻,弯在他怀里只有小小一团。
低头瞧去,她睡得也很乖。
陆迢重新给她盖好薄毯,不小心碰到秦霁的手腕,见她嘟了嘴,一声哼气在喉边绕一圈又被浓重困意半路消解。
许是因为刚喝过水,她唇色明艳生红,泛着湿润的光泽,像一颗诱人的樱桃。
陆迢她很多地方,但这里,只有一次。
为了一颗葡萄。
陆迢为了办案,去过不少风花雪月的场所,亦见过男女唇舌勾缠的痴态,他从来不解。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亲这里?
抚过诱人的樱桃,这里比他想得要软,轻轻一按就会陷下去。
他俯身压近,这番动静似乎闹到了秦霁,眼看就要尝到其中滋味,她哼哼唧唧翻了个身。
微凉的吻擦着唇角落在她腮边。
陆迢默了半晌,覆住她露在薄毯外的右手,对着粉腮用力亲了亲,这才转身出门。
听见门被合上的声音,毯子下,秦霁紧捏着的手心才松开。
再见到陆迢是三日后,他傍晚来了榴园,天边的灰云堆了一层层,正下着雨。
竹阁的门关着,陆迢在廊下收起油纸伞,水珠顺着收束的伞面汇流到一处滴下,绿绣双手接了过去。
“大爷,姑娘又在睡。”
她这次用的是“又”字,陆迢推开门,意外把坐在书案边的秦霁抓了个正着。
窗户大大敞开着,不时有风夹着雨丝飘进来,吹起她鬓边的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