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过逝了,他不知道?不然,他们也不会落魄如此。
其实,严老葬礼的那段时间,次郎院长正好有事,回了日本,所以,这件在威海闹得轰轰烈烈的大事,他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闻到。
“怎么了?景小姐?”见她脸色不太对,次郎疑惑地问。心中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爷爷……爷爷过世了,就在前一个礼拜。”
“次郎眼底有明显的震惊,而后转变成深深的遗憾,“老师过世了?”
“现在的严家,只剩下严景和我。”她很坚强地笑了笑,“但是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放下严景,就算治不好他,我也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努力挣钱给他最好的护理。”
“景小姐,你怎么会……沦落到身无分文呢?”刚问出口,次郎又觉得唐突,“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担心与关心。”不是催你要医药费啊!!!我是说严家家大业大。
程曦明白,她唇角上扬,“严家财产全是冻结状态,暂时没有办法取出来,而唯一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管家,也遭人暗杀,所在现在的我和严景,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了。”昔日的光环都已不在。
“景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免严先生三年的治疗以及护理费,你看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这样已经够麻烦你们了。请放心,下个月,我一定会把欠下的医疗费还上的。”
望着那双坚定的眸子,院长没有再强求,他知道景小姐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如果施舍过多了,她反而会有压力。就让她心存这份小小的感激吧,院长叹了口气,和蔼地对她说,“有需要尽管联系我。”说着,他递给她一张名片。
程曦慎重地接过。
和院长告别后,开车来到了人才市场。
人山人海的优秀青年扎堆的大厅里,学历证书满天飞舞。各种声音嘈杂不已。
“毕业证呢?”
“我……我没带。”
“你连毕业证都不带,来人才市场干嘛?走走走,下一个!”
“哎哟!”恨天高狠狠踩上程曦帆布鞋,她疼得脚一崴,望着朝人群中挤去的那抹靓丽背影,疼得拧眉,还没站稳,就被身边的人挤得一个踉跄。
程曦好不容易挤出来,有些颓然地仰头望望天空。
毕业证,她的毕业证在哪里?还有那些医学证书,在哪里?
程曦左思右想,终于想起,回到自己家看看,所谓的自己家,就是自己学成归来刚回国的时候,爸爸的家。
但是这里有她不美好的记忆,再加上爸爸的去世,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而且早在爸爸过后不久,她就低价把这里出售了,即使那些证件还在,恐怕也找不到了。
一路上,程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开着车到了以前的程家外。已是傍晚时分。
镂空大铁门外,可以望见客厅里的情景,落地窗里,齐乐融融。四五个人坐在沙发里,吃着水果,温馨美好。
程曦没有下车,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应该先去找房子。
一个小时以后,车子在一栋即将拆迁的居民楼前停下来,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开得她蹙了眉。
但是墙壁上,小店门口,到处贴着房屋出租的信息。
房价的便宜,正是吸引她的。
才350一个月。
想了想,她最终决定把身边这辆车卖了,本来还打算还给黎智宸的,本想着把它弃在哪里,然后打电话让陆扬过去开走。
可是想到严景现在的情况,而且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
她就觉得,这样自私一把,也是可是原谅的。
于是,一狠心,程曦把车开到了二手车行。
价值800万的豪车,她以200万的价格出手……
回到贫民窟,她给自己新办了一张手机卡,然后联系上了小广告上的房东,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拧包入住。
她住六楼。
不但没有空调,热水器,就连窗户也是坏的,程曦走进去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狼藉,她着实震惊了一把。
“姑娘,要讲究的话,你就去住酒店吧。”房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这儿可是人家刚搬走,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再用的,你自己收拾一下,把这个便宜给你了,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