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光忙不迭地朝身后的将士们挥了挥手,引着大家绕开临清筠继续往前走。
公主说要把花送给他的时候,离得最近的纪怀光明显感觉到临清筠身上的气势冷硬锋利了几分,他哪儿有胆子收。
为给后面的将士们让路,临清筠下意识驱马往路边靠,发现江殊澜的目光一直追着他。
握着缰绳的手又紧了几分。
“看来临将军不喜欢这些花,我还是送别人吧。”
正说着,江殊澜的目光便作势在不远处经过的将士中逡巡,附近的将士们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她像是很快便挑好了,正欲启唇唤那人过来,手中却倏地一空。
高悬的心终于轻轻缓缓地落到实处,她含笑看向临清筠。
见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临清筠微抿的唇线不动声色地扬了扬。
“多谢殿下的花。”
“天寒地冻,殿下还是早些回府。”
“马车坏了,雪天行路不便,能劳烦将军骑马送我回府吗?”
江殊澜微微蹙眉,像是真的在为回府一事烦忧。
临清筠的眼神晦暗不明。
雪白鹤氅很适合她,内里的一袭红裙也映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瓷白细腻。细眉轻蹙时,像是最娇妍的美被打扰。
应无人会忍心让她烦恼。
但她方才的言外之意是想和他同乘一匹马。
“殿下此话当真?”
“将军不愿意吗?”江殊澜掩饰着内心忐忑,故作平静地反问。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
临清筠垂眸,发现江殊澜粉白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攥着鹤氅的一点边缘。
还和以前她被先帝提问灯谜却答不出来时一样。
临清筠身穿铠甲时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不自觉带了些温柔笑意。
把花篮换到左手,临清筠弯下腰长臂一伸,将故作镇定的人儿拦腰抱到马上,侧放在自己身前。
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江殊澜下意识惊呼了一声,人群也变得更加热闹。
“难怪刚才公主听状元郎说要悔婚时一点都不难过,原来她心悦之人是临将军!”
“那婚约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我看啊,公主还是和将军更登对些。”
“但听说将军日日戴着面具很可能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脸上有可怖的伤口。”
“不会吧……”
“都是没影儿的事,这么好的日子别瞎说!”
……
叶嬷嬷带着侍卫穿过人群赶着回府时也听见了这些议论。
若公主昨夜那些画里的人是临将军,那说一句天人之姿也不为过。
她原本以为公主是情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