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恰当的留白位置。
但她不忍画出,也画不出他心死的模样。
一幅画毕,江殊澜想起今晨他站在廊下看向她时的模样。不及多想,手中的笔已经行云流水地开始勾勒。
这样的临清筠她已经画过很多次,颀长的身姿和温文儒雅的气质很快便跃然纸上。但江殊澜仍然选择在同一位置留白。
画上面具便是今日在廊下等她的临清筠,画上五官便是上一世在竹林初遇时的临清筠。
两个都是他,哪个她都舍不得不选。
留白之后,她便可以任性地认为都选了。
连着画完两幅画,江殊澜才放下笔,轻轻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指。
歇了会儿,把两幅画瞧了又瞧,江殊澜又这边补几缕发丝,那边落几片衣纹,哪幅都不愿薄待了。
两边都是她的夫君,她舍不得画得不够好。
*
日头越攀越高。
冬末的干燥暖意引人犯困。
临清筠回到立雪台时,江殊澜正撑着脑袋浅眠。
立雪台几面透风,但他命夏问备在几角的炭盆把这方小天地烤得暖融融的,江殊澜瓷白的小脸也微微泛红。
一缕发丝被风吹动,耍赖般地落在她唇边便不愿离去。
临清筠只犹豫了一瞬,便无声靠近,把那缕发丝从她唇边拨开,带至耳后。
许是感觉到发丝轻抚而过时的酥痒,江殊澜无意识眉间轻蹙,伸手蹭了蹭颊侧,嘴里似乎还轻轻呢喃了句什么。
原来睡着时这般可爱,像只性子软糯无害的小猫。
临清筠听夏问说江殊澜在府里走走看看之后想画画,以为她也许是想画假山园景。
但目光落在她手边的画纸上时,临清筠微怔一息。
她竟画了他。
一袭荼白色衣衫,玉冠束发,左手负于身后,安静站在廊下。
是今日她看见他时的模样。
笔触细致,连回廊的阴影处都刻画得很认真,足以见落笔之人用的心思。
但没有勾勒面容。
是因为他戴着面具,不知该如何画吗?
瞥见这幅画下面还有一张画纸,临清筠犹豫了片刻,垂眸看向还未醒来的人。
只看一眼就好。
他绕到江殊澜另一侧,轻轻拿起上面的画纸,很快便看见第二幅画。
但他突然僵住了,像是遇见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贯冷静沉稳的神色间难得有了几分空茫。
画里的人着玄色竹纹锦袍,腰间系黑玉腰带,气质冷肃,即便面容留白也不难感觉出他的凉薄狠绝。
这幅画上的人,更像他。
是他更熟悉的,不愿也不敢让江殊澜看见的,原本的临清筠。
心底似是被什么灼烫了,临清筠很快把画放了回去。
他甚至不敢再多做任何停留,快步离开了立雪台,只吩咐夏问去请江殊澜到正厅用午膳。
*
江殊澜醒来时未发现任何不对,她把画纸卷好后用丝带系上,让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