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满脸懵然的看着吟冬,三郎君是谁?
吟冬苦笑,换了个称呼:“主子来了。”
“哦?”墨池反应过来,立即坐正了身子,有些紧张的说道:“他来做什么?”
这个胆大的家伙,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跑来找她!
“娘子,方才奴婢去园子里摘桂花,看见三爷的小厮算儿带着致远去偏厅休息,奴婢就留心问了算儿几句。
原来是三爷叫三郎君过来的,这会儿三爷正在鹤鸣堂和三郎君说话呢!
“父亲叫来的?是有什么事吗?”墨池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
吟冬道:“奴婢刚才跟算儿侧面打听了一下,估摸着他也不清楚。不过,等三爷跟三郎君说完话,肯定会传消息给您的,
娘子如果着急,要不奴婢一会儿先去鹤鸣堂打听打听?”
墨池沉思片刻:“算了,鹤鸣堂人多嘴杂,只怕哪个院子的眼线都有,你去打听不合适,咱们就等着吧。”
不想,这一等就等到了晚膳后。
直到晚间,墨池也没有等来安亦池的只言片语。她本来想去鹤鸣堂直接问问父亲,但想想父亲近日越来越消瘦的身子,便打住了这个念头。
第二日府里众人都起的很早,吟冬给墨池梳好头,挑了一身丝缎素雪绢裙,披上一件织锦镶毛斗篷,自己则在里面穿上一身短打服,外面罩上一条淡绿色的掐腰百褶裙。主仆二人便出了院子。
到了府门口的偏房,只见韩嘉卉和韩嘉南已经坐在圆凳上等候,
墨池对韩嘉南的印象一直不错,直觉上,她觉得小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安分娘子。
只是,因为常氏的事情,她与韩嘉南的关系只怕会一直尴尬下去。
进了偏房,墨池对姐妹俩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韩嘉南一如既往的淡淡回礼。
令墨池惊讶的是,韩嘉卉竟然也微微点头回礼,且看她的神态,十分从容淡定,脸上没有了往日半分的高傲神色。
墨池身后的吟冬瞬间感觉像见了鬼,她紧紧拳头,告诉自己,这一趟忏业寺之行,一定不能离开娘子左右,绝不能有半分马虎大意。
自韩嘉卉从柴房放出来到现在,墨池是第一次见到她,听赵嬷嬷说,韩嘉卉这几日十分低调。
除了偶尔到韶年院探望老夫人,其他时间都是待在屋子里弹琴写字,似乎真的已经修身养性、变了性子。
而多日来,也只有韩嘉南日日往她的丝云楼跑,韩嘉音和韩嘉瑜姐妹,只是象征姓的派丫鬟送了些果子补品去丝云楼。
韩嘉卉竟然什么都没说便收了,还派丫鬟送了回礼。
与墨池而言,不管韩嘉卉真的改过自新,变成了良善之人,还是她想带上一张伪善的面具欺瞒众人。
只要,她与自己,与自己在乎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自己也不会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