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可是知道镇国公府的聘礼都是好东西,除了糖食果饼这些吃食而外,其它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什么的那是足有六十八抬之多的。
他可是听说了,这么多抬聘礼,外甥女那儿竟然只落了两抬,听说这还是因为是镇国公府提前发话才得的。今天可得帮外甥女将聘礼要到手才是。虽然说,要聘礼这个是有点不合规矩,可是定安侯府用了自家妹妹那许多银子,现在要点回来也是应当应份。王昶真是要的理直气壮。
王昶现在简直像是貔貅附身,能帮苏月恒扒拉来多少就扒拉来多少。
太夫人现在却是连气都懒得生了。为着跟镇国公府拉好关系,这些个聘礼太夫人还真没那心思全部截留下来,原本也是打算让苏月恒带回镇国公府的。
于是,太夫人继续挥手让白氏立即将镇国府的聘礼整理好送到永月轩去。
白氏母女看着空了许多的库房真是心疼的血都快流干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折了这么多的财,真是伤元气啊。
这还不算完的,太夫人怒急,在王家人走后,太夫人将白氏提溜过去狠狠的骂了一通,责令她即日去家庙反省,然后顺手指了个妾给定安侯。
白氏这些年将苏靖平笼络的死死的,现在竟然被指了个颜色好的妾,当场脸色惨白的差点没晕过去。
咬牙将人送到定安侯院子里后,白氏哭了一大场,抱着女儿诉委屈。
苏月华也是眉头紧蹙不已,她是深知枕头风的厉害。何况白氏马上要走一年,本来旧人都比不了新人,这再走这么久,这情分恐怕不知要稀薄多少。
苏月华这边是愁云惨雾。
苏月恒这边却是心情大好,看着这满屋子的箱笼银子,苏月恒心头大赞舅舅们给力。这沈珏可真会找人。
心情飞扬的苏月恒,立即手书一封感谢信,又拿了个荷包,吩咐魏紫明天一大早就带去镇国公府。
魏紫乐颠颠的去送信了。按之前的惯例,魏紫很快就会拿回信回来的。可今天,等了半天才建魏紫回转来。
看着她的神色,苏月恒一沉:“魏紫,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魏紫一脸颓色道:“我今天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大公子发病”
沈珏一向对沈熠这个弟弟不错,许是自己身体不好,看着弟弟们做那些自己想做而做不了的事,就感觉很开心。
这次二弟闹得确实过分了,该打,所以,上次父亲狠狠的打沈熠时,他并未有出面。今次,想想,还是去吧。沈珏隐约觉得二弟这次也许是帮了自己的忙。
沈珏点点头,正要走,突然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心悸传来,顿时脸色都大变。一旁的康宁,长宁心疼担忧不已,连忙给公子顺气。
老成的寿宁赶紧端药去,今天公子上霞涌寺误了喝药的时辰,赶紧要喝药。
沈珏顺过气来,接了药一饮而尽。今天在苏玉恒面前撑了太久,现在撑不住了反噬就很是严重。
一旁的康宁心疼的唠叨不已:“公子,下次可千万不能这样硬撑了。左右苏四小姐也是知道你身体的状况的,在她面前漏点底也没什么的。”
长宁瞪了眼康宁:“就你话多,公子正在缓气。没那么快去书房院的,你赶紧先去书房那儿看看情况去。要是不行,你就去请太夫人出来。”
康宁吐了吐舌头,赶紧带着长剑一溜烟跑了。
沈珏闭目养神了稍许,睁开眼来。
长宁赶紧道:“大公子,好点了没有?要不,再歇会儿,我们等会儿再去?您不用担心,国公爷会有分寸的。”
沈珏轻轻摇摇头:“无妨,马上去吧。”
一行人来到国公爷书房时,老远就听到沈崇的吼叫声:“你这孽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进到书房院,沈珏就看到沈熠被人按在凳子上,一旁的父亲沈崇正在对他下鞭子。沈珏赶紧提气叫道:“父亲请手下留情。”许是用力过度,话刚一说完,沈珏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沈崇一见,也不顾不上打沈熠了,连忙走到近前,关切的问道:“健柏,你可还好?”
沈珏止了咳嗽,点点头:“还好,老毛病了,父亲不必忧心。”
沈崇道:“你身体不好,怎来这里了?赶紧回去歇着吧。”说到这里,沈崇意会到是沈熠的人去请的沈珏,沈崇对着沈熠的方向一瞪眼:“你这孽子,明明知道你兄长身体不好,竟然还去扰他,看今天老子怎么收拾你。”
沈熠大叫道:“爹啊,可不能再打了,再过几天就是荣寿长公主的花宴呢,到时我走路一走一瘸的,可怎么见人。”
沈崇怒道:“好小子,不听我的话,还想着去参加花宴?做梦去吧。我这就给长公主回了去。”
沈熠一听,急了。自己可是想就这花宴好好的在苏月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哪能不去呢。赶紧连连告饶,真是花言巧语什么都上。
看着父亲跟二弟两人一来一回,虽是场景不大好的,但这父子之情表现的最是自然不过的。
沈珏突然有一丝羡慕,不知怎的,许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还是别的什么,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甚至可称的上客气,虽然对自己很好,几可算得上有求必应,但是他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也许,差得就是这嬉笑怒骂的人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