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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在场的警察们大部分英语都不怎么样，正面面相觑中，一个年轻刑警举了举手，又前倾身体小声告诉王文海：&ldo;对，两首诗确实是一回事。&rdo;

郗羽静静看着投影大屏幕，这封遗书是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知道里遗书的内容，李泽文才跟她回到南都，重新调查潘越坠楼的原因。

季时峻说：&ldo;我和泽文看完了潘越发表过几十篇文章，对潘越对性格做了一个测写：他性格坚韧、阅读广泛，梦想是当作家，除非理想彻底破灭，家庭变故、爱情受挫这类琐事不会让他自杀，反而会成为他成长的养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要自杀，也不可能用别人的诗当遗书，他会自己写的。&rdo;

满屋刑警安静了两秒。专业人士的话是有力度的。徐云江更是愧疚，他是当时参与调查的刑警之一，深知整个调查组剩下，完全忽视了&ldo;伪造的遗书&rdo;这样的可能。

王文海点了会议室里最年轻的小吴警官：&ldo;你去一趟犯罪现场，把这本素材本取出来。&rdo;

小吴警官领命而去。

王文海继续问：&ldo;你们还调查了什么?&rdo;

李泽文道：&ldo;基于对潘越的性格分析，我认为潘越坠楼一案中最关键的线索就是潘越的素材本，我大多数时间调查都围绕这个素材本的去向。&rdo;

徐云江道：&ldo;然后发现这个本子在周宏杰手里?&rdo;

&ldo;最简单的排除法。第一，潘越的性格决定不会大肆宣扬自己翻译了一首外文诗，能知道他素材本里写了什么的人，只有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至于其他人，通过孟冬的证词，可以知道他的父母、同学对他在素材本里记录里什么并不在意;第二，有人告知潘越，5月11号放学后留在学校里等郗羽，潘越对此毫不质疑，我想，只有老师的话和郗羽的好友说的话才具有这样的说服力;第三，警方案卷显示，五点半后还留在教学楼第五层的人，只有郗羽和周宏杰。&rdo;

&ldo;明白了，&rdo;徐云江百感交集，&ldo;三者的交集只有一个，周宏杰。&rdo;

&ldo;周宏杰的疑点越来越大，我能查到的种种证据指向他，但他的性格‐‐&rdo;李泽文很罕见地顿了顿，&ldo;至少在我看来，他不是漠视人命的那类人，他没有杀人者的天赋。杀人不难，但是要有天赋。&rdo;

&ldo;是的。周宏杰真的不像能杀人的人，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学生下手。这也是我们当年完全没有怀疑他的原因之一。&rdo;徐云江深深吸了口气。

王文海不笨，他飞快地说：&ldo;我记得你前几天见了周宏杰一面，你们谈了什么?&rdo;

&ldo;我最后对他进行了试探。他对我承认，当天下午5点40左右，他离开了教室办公室。具体的谈话录音在u盘的音频文件里。&rdo;

李泽文和周宏杰三天前单独见过一面，这是警方早就掌握的信息，但由于刚刚他带来的线索太过石破天惊，警方的诸位暂时把这不太重要的细节抛之脑后。

王文海下意识打开了音频文件夹，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已经编号的音频‐‐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档案、证据、文书归类水平，比许多在职的刑警还要强得多。

从入行的第一天开始，王文海就知道&ldo;充分、透彻的准备是办案工作的一切&rdo;，但说来容易做来难，机构问题、时间问题、人员问题都让这句话变得有些浮于表面，文书工作难做。这位大教授的准备工作做到了这个程度，让人只能心悦诚服。

他看着李泽文，默默想，这个人恐怕从来不做没有计划的事情，恐怕也从来不会出错。

&ldo;那动机?他这样一位人人称赞的老师杀害学生总有相当强有力的动机吧?&rdo;王文海看着李泽文和蒋园，真心诚意发问，&ldo;我相信二位已经调查清楚了?&rdo;

李泽文对角落的一名年轻刑警微微颔首，他注意到这位跃跃欲试的警察有一阵子了。

&ldo;可以让这位警号是212344的警官发言更好。&rdo;

虽然场景如此严肃，但郗羽还是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李泽文在课堂上让学生发言，被点到的那个人还高兴得很。

年轻刑警进入这间段会议室已经有十分钟了，但此前存在感薄弱，之前办公室内的交谈信息量极大，他一直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现在通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ldo;关于死者，我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些信息，基本和李教授的分析的情况一样。&rdo;

王文海也懒得纠正下属的称呼顺序问题，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年轻警官拿出一个u盘递过来：&ldo;这是我们对周宏杰心理医生陈医生的访谈记录。&rdo;

第101章

出现在屏幕上的陈医生大约超过五十岁，她面目柔和，说话不徐不疾，得知周宏杰去世后，她有些悲痛，却不显得太意外。

&ldo;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啊……&rdo;看完他电脑上的留言后，她这么说，&ldo;……他的抑郁症病史至少有十五年，我大概是十四年前认识他的。&rdo;

&ldo;他有一个相当不幸的童年……&rdo;陈医生叙述了周宏杰的履历，&ldo;他父母火灾去世后，他被寄养在亲戚家长大，寄人篱下的日子当然不算好过。当然他还算有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他说服自己说，父母去世一起小概率事件，是他父母运气不好，谁也无法预测，无法估计，无法避免。靠着这种信念他长大成人，可问题是，他长大后才发现，造成父母死亡的意外事故的根源是建筑师的设计问题，而且，大厦的建筑师是自己学生的家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