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除了风摇草,崇崎,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魔桀了?&rdo;水颦的眼里满是期待和怀疑,&ldo;我感觉的到,唐棣就是还未觉醒的魔桀是吗?&rdo;
&ldo;也许是,也许不是。在菱花宫的视夷镜中,我看到他身体里有魔桀的气息残影,但是太微弱了,魔桀不可能凭这一点魔息从他身体里觉醒。而且他有上古冥灵的灵气护体,除非他自愿让魔桀占领他的心智,否则任何方法都无济于事。&rdo;
&ldo;他一定是魔桀,崇崎,他需要魔息觉醒,我可以找到至灵至性的心血为他祭剑,他需要自愿放弃心智,我可以让他经历过最极致的快乐后,承受最残酷无比的苦痛。我可以做所有的事,我一定要让魔桀回到我身边,在所不惜。&rdo;她的眼里是下定决心后的坚定和坦然,当百年无望的守候出现了一丝希望,她怎么可能放弃。
&ldo;不要让自己受伤,&rdo;崇崎看着她,嘴角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ldo;否则等魔桀回来,我没法向他交代。&rdo;
&ldo;白束,你做什么?让开!&rdo;唐棣阴沉着脸色,看着挡在他身前的白束。卷卷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尽快找到她,谁要挡着他,他不介意一路打过去。
&ldo;你不能走,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rdo;白束严肃的看着他,那种可怕的气息,他相信自己没有感觉错。
&ldo;让开!&rdo;唐棣心急如焚,也不准备与他多费唇舌,手中天罗扇已飞出。白束闪身避过,同时步光剑出鞘,与天罗扇砍在一起。唐棣皱眉,步光剑携带着神光逐渐压下,这时四周的洛如花开始颤动起来,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尽数向白束咬去。白束只好撤招,转而对付从四面八方飞来的花朵。唐棣趁机摆脱他的压制,任洛如花与他缠斗。
&ldo;果然没错,唐棣,你能让洛如花听命于你,你的体内一定有魔桀的气息。&rdo;白束横剑于他的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魔桀是谁与我何干?&rdo;唐棣一扇劈开他的剑势,洛如花立刻缠绕住白束的剑柄,他一时动弹不得。
&ldo;魔界帝尊魔桀,&rdo;白束看着他的背影,缓慢而清晰的说道:&ldo;他杀了小鹤。&rdo;
唐棣陡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向白束,目光灼灼。仿佛得了指示,洛如花枝从白束身上褪去,他皱眉看着安安静静开放着的红艳花朵,又望向唐棣:&ldo;洛如花是魔界之花,需以血灌溉,以灵滋养,攻击时尖锐如锥,红艳如血,极具邪气。洛如果能使人知晓心之所愿的结果,一旦食用轻则头疼欲裂,重则灵识尽毁。如此妖冶邪戾的魔花,你却能让它为你所用,那是因为你体内有让万魔臣服的魔息,而整个魔界有这种力量的,就只有莫干城和魔桀。&rdo;
唐棣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后来的话,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那句&ldo;轻则头疼欲裂,重则灵识尽毁&rdo;,原来卷卷吞下他的洛如果是为了不让他受伤害,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在他冷冷离去后,她是不是拼命想追上他可是疼的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当她还残存着意识却没有挣扎的力气,他却留下她一个人,让她那么孤独那么无望的被抓走…唐棣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说过会好好照顾她,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ldo;唐棣,小鹤牺牲生命也要救你,我欠她一条命,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我绝不会让魔桀有机会重生祸害六界,你必须跟我去瑶台净化你体内的魔息。&rdo;白束注意到他有些闪烁的眼神,伸出手想拉住他,唐棣却是皱眉,衣袖一拂。
&ldo;既然小鹤救过你,那我也不杀你,但是仅限于此了。&rdo;他转身再无停留,白束见留他不住,步光剑疾出,剑光清寒一闪:&ldo;我今日若放你走,来日必定酿成大祸,唐棣,我不可能让天下毁在你手里。&rdo;
&ldo;我说了我不是魔桀!白束,你如果再纠缠我,我便不再放过你。&rdo;唐棣的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狠绝。
&ldo;你如果还不相信,那你便下令弑尽洛如花。若你体内有万魔尊崇的魔息,洛如花将为你灭绝。&rdo;
&ldo;好!&rdo;唐棣执扇于花间,眼神尽现凌厉,&ldo;洛如花听令,我命你们自我灭绝,从此寸土不复存,寸叶不复生,洛如花将永绝于世!&rdo;
话音一落,满城花杀,艳红如血的花蕾像一颗颗沉重的红泪,滴落入土,花谢叶残。萧条的花枝枯萎无踪,那触目可及的红色仿佛一场可笑的梦境。唐棣看着满目瞬间失却的色彩,握紧了拳头。
☆、蜀青衣
卷卷吹奏着银箫,本该是悲切的箫声却发出欢脱的声响,逗得桑叶上的蚕宝宝那白胖的身躯蹦跶不已。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伸手摘下一串桑葚放入嘴里,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他的蓝衣,他的脸庞。
&ldo;阿棣,我告诉你哦,我学会吹箫了,&rdo;卷卷以银箫遥指着碧落笑道:&ldo;等我找到你以后,我就吹箫给你听,然后你就随着我的箫声起舞,你说好不好啊?&rdo;
卷卷托着腮凝视着专注吃着桑叶的蚕宝宝,自言自语道:&ldo;可是你会跳的比这些蚕宝宝好吗?&rdo;她朝一条白胖的蚕伸出手去,突然一道阴影覆了下来,她抬起头。
&ldo;聂商!&rdo;她看清来人立马跳了起来,向他递出手中的银箫,&ldo;我已经学会吹箫了,为什么还是出不了这个空桑城啊?&rdo;
&ldo;因为你吹的还不够好。&rdo;聂商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箫,淡淡开口道。
&ldo;我吹的还不够好?&rdo;卷卷不高兴了,&ldo;我都让这些蚕宝宝听到箫声跳舞了,还想怎样啊?&rdo;
&ldo;它们会跳不一定是因为你的箫声动听,&rdo;他采下一片桑叶,将叶尖慢慢的压下,只见桑叶上的蚕宝宝先是努力向叶根爬去,然后像一只只白糯的汤圆跳到了另外的桑叶上,他淡淡道:&ldo;也可能是被逼无奈。&rdo;
卷卷:&ldo;……&rdo;
&ldo;跟我来。&rdo;聂商撑着银伞向桑林深处走去,卷卷没好气的跟在他后面,他走到那片看起来神秘莫测的桑林前,停下了脚步。
&ldo;这里很奇怪,我没有进去过,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rdo;卷卷再次来到这里,从她第一次看到这片桑林时好像就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是因为她无意中避开了这里,还是这片桑林有意的避着自己。
&ldo;这里就是空桑城的结界所在,在这片桑林的深处埋藏着至宝‐-蜀青衣。&rdo;聂商望着桑林深处,微风从这里吹过,风声却不可寻觅,&ldo;通往桑林尽头的路上有沉睡的古蚕,唯有以箫声动之,方能一路无虞,待蜀青衣出世,结界自然就解除了,到那时你就可以离开了。&rdo;
&ldo;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会吹箫的人这么多,蜀青衣如果是至宝,怎么会留存在这里这么久啊?&rdo;卷卷不解问道,她一棵菜都被到处追杀了,何况是这么好的东西。
&ldo;空桑城常人不能踏进,城门那堵看似无形的屏障实际上是一堵音墙,大音希声,试图进入音希墙者,必被震断心脉而死。就算进来了,这片桑林的路随五音而变幻,且一路上皆有杂音侵扰心神,所以进去的人必须要抵御杂音的干扰,而且精通音律变幻,才能走到尽头。&rdo;聂商对她解释道,她却是满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