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放到现在三个亿都不止。你说你去坐牢?”
“行啊。”男人边笑边说,这笑却比哭都难看,“司黎,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想,这笔钱判你无期都是轻的。”
谁知道这笔钱在海外是怎么洗的,如果真彻查,万一触碰了那五条里的其中一条,她都不用坐牢。明年除夕之前就能执行完毕。
然而,司黎眨了两下眼睛,对着他轻声问:“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笔钱和司家脱不了干系,字也是我签的。可你一个外姓人。。。”
她不解又平静地说:“江总,这件事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既然这事是八几年出的,那就是从她爷爷那一代开始的。真要查起来,司家所有人都跑不掉。
唯独和他没有一点牵扯,他顶多会因为她被问两句。以他现在的手段,轻易就能应付。
犯不着陪她蹚这潭浑水。
而且,司黎清楚,那老混蛋一辈子惜命惜名,搞这么一出,不可能只是为了毁了她。完全费力不讨好嘛。
老混蛋只是想用她做筹码,和眼前这位换点什么。两人见过面,就说明至少谈过一次了。
结果应该是,江大总裁足够聪明,没进他的圈套。
那他可以再聪明点的。
司黎默想,就直接放弃她吧。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去过新生活。
房间寂若无人的这几分钟内,两人都安静了。一个安静地做出了抉择,一个在安静地绝望。
“你早就。。料到了,对不对?”再开口时,男人声音都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司黎没回答他。
是啊。她早就料到了。
她比他更了解那些人贪得无厌的嘴脸。从他生意越做越大,她就猜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一再警告他不要回去。
只要他表现得足够不在意她,那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而这个傻子。。。竟然还想和她结婚。
想起在卧室里发现的那枚戒指,司黎心口就止不住地泛疼。
说来说去,还是她做错了。
当初她把他带出国,就不该留下;或者她第一次回国之后就不该再回去;再或者,她实在不该拉着他上。床。。。。。。她当时太年轻任性、见识浅薄又不计后果,还天真地以为会赚钱就够了。
她还以为赚足够多的钱就不用怕了。
万幸吧。司黎在心里感叹,还好她当年带他跑得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利用他做什么。
他们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他一个是干净的。
抬起手,她开始帮他整理衣服领带。
轻轻拂去男人肩膀上的浮灰,司黎缓声对他说:“其实上次见面,我心情不太好,说了几句气话。”
“我知道江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但我还是想说,这些年…你对我挺好的。你是真心喜欢我,我都知道。”
“不过,人情朝暮变,所以我腻了,也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我也有点累了。你看,这些年和你在一起,我拍戏都小心翼翼的。怕你生气不开心,不能拍打戏,又不敢太瘦。”
“我靠自己得来的奖,还要被泼脏水,说是傍金主买的。我也不好反驳啊,谁让我的金主真有这个实力呢。”
“唉,烦死了。”
司黎轻叹一句,重新帮他打好领带,重新系扣子,“这次的事你真不用担心。”
“我了解那个老混蛋,我们分开以后,他肯定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我对司家的利用价值早就没了,唯一可利用的就是用来威胁。。。”
说到这,她动作一顿,语气放得更柔和,“算了,不说我了。”
“江总,以后那边的事你就真别管了啊。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留着讨老婆吧。以后,好好过。”
衣服全都整理完,扣子系好,司黎牵起他的手,把他掌心摊开,侧头开始解自己的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