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崩盘,溥仪逊位,虽然已经不是一国之君,但遗老遗少仍尊称他皇上,日本人一定也认为他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路鸣想了一下,把这件事写成一份报告,然后译成密码,准备去电报局发给弗兰克先生。
电话铃忽然响了,路鸣拿起电话接听,原来是杜鹃。
杜鹃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对路鸣说,干娘逼着她近期接客,已经给她找好了一个有钱的外地商人,此人要花重金买她的初夜。
“路少爷,我怎么办啊,我不想活了,我……”
“杜鹃,你先别慌,等我过去,这件事好解决。”路鸣急忙说道。
“你不用过来了,以前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不管怎样,我也算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这辈子足够了,我不想再给你添任何麻烦,只是想临走前再听听你的声音。”杜鹃哭泣道。
“我说杜鹃,你听我说完好吗,千万别干傻事,你等我过去跟你干娘商量,没事的,我保证。”路鸣一下子慌了。
他知道杜鹃性子有些偏执,容易走极端,这口气跟他说话,就是永别的意思。
他急忙穿上衣服,下去后走了半条街才等到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拉着他去了杜鹃的住处。
刚刚走进院落,就听见里面的抽泣声还有辱骂声。
路鸣走进去,看到正是鸨母也就是所谓的干娘在指着她辱骂。
“喂,我说您老,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路鸣急忙走过去将一个红包塞到她手上。
鸨母捏着红包,顿时鼻子眼睛的都是笑,说道:“你说这个瘟灾的死丫头,我就说她几句,她跟我要死要活的,又是剪刀又是菜刀的,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可是养了她足足十年啊,花的钱都能堆成一座金山了。”鸨母絮絮叨叨说着。
“是啊,杜鹃毕竟还是个孩子,您老人家什么看不明白啊,再说了,谁不知道您是把杜鹃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疼啊。”路鸣劝解道。
“就是啊,还是路少爷懂得人心,您说我们这一行总得挂牌出阁是不是,也不能总当老姑娘吧,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也得嫁人啊。”
“反正要去您老人家去,我是不会去陪那个糟老头子的。”床上的杜鹃早已哭成泪人了,她身边的丫头真还拿着一把剪刀,可能是从杜鹃手里夺过来的。
“这事啊好办,其实我跟杜鹃早已情投意合,因为这些日子我的事太多,就没跟您老商量,我今天来也不晚,就想给杜鹃赎身,您老人家就开个价吧。”路鸣笑道。
“路少爷,您……”杜鹃睁大了眼睛,想要拒绝,却实在没有这勇气。
她早就对路鸣铁了心,哪怕路鸣不要她,她也会一直等着,一直为他守身如玉。现在机会来了,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原以为自己多出一些局,既能给鸨母多赚一点钱,也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身,可是那点钱怎么能填满鸨母的欲壑。一旦有出高价的,鸨母毫不犹豫就把她的初夜卖了出去。
鸨母也是过来人,知道初夜过后,杜鹃就得认命了,就得老老实实陪客人,给她赚进大把的银子。
“这个……路少爷,按说您想要杜鹃,我敢说什么啊,什么钱不钱的,可是……”鸨母有些为难,她可不敢跟路鸣漫天要价,得罪了别的客人她不怕,假如得罪了路鸣,且不说别人,就是他那个当警察的兄弟就能让她关门。
“别客气,这里是一万大洋的银票,如果不够,你尽管说。”路鸣拿出一张一万元的银票来。这种银票到钱庄凭票即付,随时可以兑换到银圆。
“够了,够了,这是路少爷的赏赐,也是杜鹃命好,我还能说什么啊。”鸨母有些夸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