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那给你做饭吧,今天做早点。”说完也没多留,又回阳台了。杨一帆在床上用力翻了个身,满脑子都是那行字。他不是怀疑林砚乱搞,就是他对有人喊林砚哥还有晚上喊林砚出去这件事儿挺在意的。这也很好解释,杨一帆自己模模糊糊知道,应该是他对林砚的占有欲在作祟。林砚大约是五点多走的,走之前给杨一帆做好了饭,其实他们也可以点外卖或者去外面餐厅里打包饭菜,只不过因为林砚从来不让杨一帆乱吃,外面饭菜油盐重,对心脏不好,所以得事事仔细着。杨一帆做完题抱着水壶出去,林砚正弯腰换鞋,后面还背了个包,看着有点重量不像是空包,看到杨一帆头发支棱着出来,指了下厨房说:“饭在锅里,饿了先吃,冰箱里的糖和荔枝明天再吃。”杨一帆呆呆的,从一堆题目中挣扎出来,恍惚之间想起午后那档子事儿,半晌没接话。林砚穿好鞋后见他没动,又走回来站在他身边,问:“饿不饿?”杨一帆摇头。林砚:“渴了?”杨一帆的手指抠着水壶,摇头。他整个人就像是没睡着,黑亮的眼睛上面蒙了一层薄纱般。林砚没辙,沉默几秒后把人揽进怀里,抚摸两下:“有没有想吃的,给你带回来?”杨一帆鼻子边是林砚身上的味道,其实两个人洗澡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不过每个人身上细微的味道不一样,紧紧挨着才会闻到。杨一帆吸了下鼻子,第三次摇头:“没有。”“嗯,别忘记吃饭,在家待着别乱跑。”林砚交代。杨一帆小声回:“好。”他今天实在是太乖了,说什么都安静答什么,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习惯了他叽叽喳喳的时候,现在的他还挺让人不适应的。林砚抱了他一会儿,不放心,还是重新换上拖鞋洗手盛饭,端到餐桌上看着杨一帆吃得差不多才走。杨一帆今天吃得少,吃两口就下不去了,硬生生在林砚眼皮子下多吃了一多半。林砚着急走,就先把碗筷放到水池里,对杨一帆说他回来洗。本来房子里就安静,这下只剩杨一帆一个人显得更加安静。林砚走后杨一帆坐在餐厅桌前,慢慢回神,扫了眼整洁安静的房子,觉得无聊去洗碗筷。洗的时候还跑了神,碗筷什么的倒是没有摔碎,不过被缺了个豁口的盘子喇了下手,当时没注意,事后没几秒就渗血了,这种小伤口挺折腾人的,不算特别疼但会一直疼。杨一帆站在厨房正中央,头顶上的灯光唰白,照在手指上面那个往外渗血的口子上,颜色还有些鲜亮。或者是他太习惯林砚的存在了,他下意识就想喊林砚,没喊出来,忘记了,林砚今天晚上不在,也就这么个小事儿罢了。杨一帆盯着那个伤口,过了几秒,他直接拿到水龙头下冲冲,之后去找药箱,在客厅转了两圈没找到,几个房间也都找了一遍,没找到,想打电话问林砚来着,可想到林砚匆匆离开的背影就又把手机放下了,嘟嘟囔囔捂着手指用眼睛四处扫荡,最后在客厅柜子上找到了。他随便贴了个创可贴,没事儿干了把明天的英语单词给背了,背完以后林砚还没回来,他看眼时间,八点多了,于是他又多做了张数学卷子。杨一帆觉多,坐一会儿就容易困,九点多他就犯困了,洗完澡后趴床上接了个杨恩林的电话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林砚回来时的开门声把他吵醒的,他迷瞪着眼睛坐起来看到门口站了个人,意识都没有过脑子嘴巴先张开喊了声“林砚”。林砚把书包放到桌子上,身上沾着盛夏的暑气,手臂上的温度高,杨一帆的手温温凉凉的,自觉拉过林砚的手:“你回来啦。”林砚看到空调度数变成了二十,拉开抽屉,找出遥控器调高,“睡觉也不盖被子。”被子被堆到床尾,杨一帆用脚勾过来,“我忘记了。”盖被子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藏在身侧。林砚也没瞥见他那只手上的创可贴,直接问,“手怎么了?”杨一帆想藏来着,没藏起来,林砚说完后根本不等杨一帆说话,把他那只手拉出来,皱眉:“怎么伤的?”创可贴被贴得歪歪扭扭,上面全是褶皱,杨一帆贴的时候都没注意,只管往伤口上怼。杨一帆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刷碗刮到的,没啥事儿。”林砚放下他的手走出房间,把药箱拿进来,“说了我回来洗,”他接过杨一帆的手,轻轻把创可贴撕下来,看看伤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