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石虎眼睛一瞪,冲过去一把揪起靖宝的前襟,“敢侮辱我兄弟,我他娘的杀了你!”
“石公子!”
顾长平的声音低沉,且轻,“这里是国子监,请你放斯文些,不如再听听鲁平定的说辞。”
顾长平一身书卷气,瞧着斯斯文文,但目光利而冷,周身隐隐有股威势,能扎人。
石虎跟着他爹混官场,眼招子极亮,马上手一松,把靖宝往地上一扔。
靖宝狼狈的爬起来,一偏头,正好对上顾长平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的眼睛,黑的像一潭井水,深不可测。
不等她回魂,石虎的声音又炸开。
“鲁平定,你来说说,要敢说半句谎话,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鲁平定吓了一哆嗦,“我只听到石兄喊了一声“有鬼啊”,就向我跑来。快到跟儿前的时候,他绊了一下,就……就……撞到了石头。和我没关系,真的和我没关系,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大人!”
跪在地上的汪秦生突然开口,“也许是真的有鬼,小山坡从前闹过鬼,那棵歪脖子树上,曾经吊死过一个人!”
歪脖子树上吊死人是二十年前的旧事。
死的是个太原府推荐来的监生,听说长相极为清秀,肤白唇红。
仵作验身,除了发现他的后庭处血迹斑斑外,还在贴身的内衣里找出一张用血写的遗嘱。
遗嘱称顾家六爷逼奸他,他无脸在世上活下去,这才选择一死了之。
顾家六爷曾经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龙阳之好不断,逼奸个小书生,对他来说也是做得出的。
就在众人以为以顾家的势力,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监生在太原府的家人上京告御状……
这个案子,撕开了顾府倒台的大幕,就像推牌九一样,一张牌连着一张牌……最终,顾府被人连根拔起。
靖宝听完,忍不住偷偷拿眼睛去看顾长平。
然而,她惊奇的发现,顾长平的嘴角是扬起。
为什么是扬起呢?
不应该是感觉到羞愧吗?
不等她细想,只听汪秦生又道:“我在国子监近一年半,这后院就出过好几次闹鬼的事。”
“啪--”
石尚书一拍桌子,“老夫活了一把年纪,什么都见过,就没见过鬼,我倒要看看,那鬼长什么样!”
张长寿立刻起身道:“来人,点火把,勘察现场。”
石尚书手一指,眼神要吃人,“把他们两个给我绑起来。”
绑起来?
国子监众教员脸色大变。
顾长平淡淡笑道:“石尚书,等案子判清了再绑不迟!”
这话软中带硬,石尚书一声冷哼,拂袖而去,靖宝望向顾长平,眼神中带着几许迷茫。
“还不快走!”
刑部的随从呵斥一声,突然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直发射过来,一抬头,见是顾祭酒,忙乖乖闭了嘴。
靖宝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两腿都没了知觉,又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一道阴影落下来,她先看到一双宽大的皂靴,接着有人蹲下来,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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