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初见她的情景。
踏进化学培训的教室时,看到她跟旁边的女生开心地说着话,转头的时候,就望进了他的眼睛。
凌舜还记得当时是十一月,那天气温较低,教室的桌椅颜色都偏深,深棕色的桌椅,深青色的窗帘,黑色的黑板,而她的笑容是那一片暗沉色调中唯一的亮色。
后来去了密歇根大学读硕士,在那个寒冷城的市,他在无数个秋冬中回忆起那天她的样子。
如果高二那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牵起她的手就不会再放开。
既然分开了,伤害已造成,就不要再纠结于此。
因为不知道如果重新在一起的话,自己在再次面对类似的问题时是不是能够不再屈服于现实压力。
他是这样想的,也强迫自己这样继续生活。
曾经是同学,有很多共同的朋友。
大学那时听朋友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心里既有嫉妒也有欣慰:最起码,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
只是由于地域和空间的限制,传到他耳朵的消息总是姗姗来迟。
去美国的前夕,才知道她早就跟男朋友分手。
光阴辗转,分别时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原来时光过去了,人还在。
只是,他在遇到类似的情景时是不是能够不再走同样的道路?
跟在校园里不同,不是说一句“我很想你”这么简单。
不确定能不能带给她跟过去完全不同的结局。
贾培霖有一次对他说:“其实那个时候没有谁对谁错,她也没有怪过你。关键是你现在怎么想。”
生性是一个讷言的人,对着sn彼端洒脱自如的她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于是尝试了所有的努力来到她读书和如今生活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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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静谧无声地蔓延。
王北依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放在桌子上。
冬日午后的阳光中,她的身影跟过去无数个日夜思念影像重叠到起。
凌舜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头搁到她的肩膀上,声音低却坚定:“我们重新在一起吧。&ot;
这样安静的下午,这样一句话,即便说得很轻,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需要耗费大脑进行深层理解的语句,所有意思皆在字面上。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王北依怔在原地,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